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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曾经有洁癖的佛子,沾染凡尘,眼底有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最后,萧识檐将屋内所有和司挽星有关的物件都收了出来,一件不留,统统放进了自己房间的密室。 他活了上千年,也算见人无数,但能让他记忆深刻的女子也不过寥寥数人。 在这数人中,司挽星无疑占据前位。 萧识檐对她印象深刻到,连这些时日都会很多次幻视她还在身边。 思及此,他不由闭眼拨动佛珠,低声道:“挽星姑娘出现在你脑海中,并不是因为你对她有非凡之想……” 还没等他说完“真实原因”,佛珠已然勒紧他的手腕,混上血迹玉珠直接断裂,碎裂一地。 萧识檐一僵,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怎么会这样……” 却听一道苦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因为,你在撒谎。” 萧识檐僵住,这声音和那人实在太像,像到让他一时间乱了方寸,猛然转身。 下一瞬,一张熟悉的容颜闯入眼中。 “佛子大人,许久不见。” 竟是司挽星! 不过才时隔几日不见,萧识檐却感觉与司挽星千年未见。 她魂体透明,就连一贯穿的白衣也被血衣取代,尽显黯淡和凄然。 沉默许久,他才开口:“你为何跟着我?” 说完这句,萧识檐又觉好似像是在赶司挽星走,抿了抿唇。 他倏然走上前打量着她的魂体,神情中带着些许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失而复得的关切。 “魂魄可有何不适?” 司挽星心跳一滞。 这种关怀的话,天知道她在过往岁月里听他说了多少遍,也自然能听出他言语中不同寻常的紧张。 她眼中闪过一抹晦涩,良久才问道:“你如此关心我,是因为你心底已经发现了郑清芷并不是当年救你的人吗?” 他关怀她,不是因为真的关心“司挽星”,而是……他在关怀救命恩人。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只有一个答案。 萧识檐却只是叹气。 “即便你并非当年救我之人,我们也算挚友,那日之事也已证明你不是蛇妖,而是化蛇附体。” “挽星,我很后悔将你送上祭坛。” 他卸下心防说了真心话,鬼使神差的伸手想要触碰司挽星,却被她避开了。 萧识檐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瞬间发白,“从前,的确是我做错了。” 这回,司挽星定在了原地。 萧识檐心头一涩,迈步走过去想抱住她,却直直穿过了她的灵魂。 很冷。 冷得萧识檐一贯镇定的神情皲裂,心头涌上几分悲伤和恼火。 他攥紧手心,沉默几瞬,直接离开了房间。 他走得那样干脆,让司挽星心中忍不住五味杂陈,她的存在就是他犯错的证据,他不想见她也情有所原。 好在,她早已不在乎他这个人了。 她开始打量起房内装横。 窗明几净,书桌上立着山形笔架,左右各垒着十二本书,所记载的皆是晦涩经文,就如萧识檐那个人一般。 让人难以读懂他的心,他的念。 此时,房门又被人推开。 “可能看见这屋内有人?” 司挽星转身,就看到了萧识檐和巫医走了进来。 她免不得想他们要做什么,却见萧识檐也正在看她,那双眸子依旧冷如月色,却染上几分异样情愫,令她不敢直视,匆匆移开目光。 萧识檐朝巫医问道:“你看不到?” “看不见。”巫医仔细打量屋内,如实回答:“许是唯有像佛子这样道行深厚之人,才能看见鬼魂。” 萧识檐不认同:“从前我并未见鬼过。” “那我就不知道了。”巫医将话聊到此处,蓦然想起司挽星死前的惨状,心有余悸的开口,“佛子大人,您听我一句劝,挽星姑娘生前毕竟是枉死,还请您和她聊一聊,好好补偿她。” “当日我行杀业,是为众生安心。”萧识檐身姿挺直,语气无一丝紊乱。 他说完便想去看司挽星的反应,却被巫医误打误撞的挡住了她的身形。 巫医老眼昏花,看着佛子大人冰冷的神色叹气:“那我去翻翻古籍,看看有没有办法……让挽星姑娘的魂魄不再跟着佛子您。” “不必。”萧识檐说得太快,话音落下时,看到巫医愣住,才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急迫。 “我会亲自超度她入轮回。” 他的一字一句像是刀柄轻轻划过了司挽星的心脏,她站在房内,略微不自在。 巫医也知道此刻房间内有她,神色尴尬万分,却也不愿过多干涉他们二人之事,“佛子大人若无他事,我便先回去了。” 萧识檐略微点头,巫医走开后,他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司挽星身上。 他没在她眼底寻到任何苦涩。 若是从前,她必定会开口,说自己不愿意入轮回。 可司挽星却只是问:“若化蛇寻不到新炉鼎,人间是否会成炼狱?” 萧识檐心下不安浮动,他抿唇回话:“是,所以我会竭力去寻。” “如果那人,我知道在哪呢。”司挽星不急不缓地说着,面色无波无澜,她的心,也如死灰一般。 “谁?” “远在天边……”司挽星的话刺得萧识檐脸色一白。 很快,后面“近在眼前”四个字也被司挽星说出了口。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日主动请求成为化蛇炉鼎。 萧识檐紧盯着她,眼底忽然透出一分慌乱。 “你想做什么?” 司挽星不理会他,一味的往屋外飘去。 萧识檐顿时内心不安更甚,他想要拽住她,却丝毫碰不到她分毫。 “司挽星!你是不是想做化蛇的炉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魂体,这样会和化蛇融为一体再无来世?” 司挽星面色冷淡,一句话也没回。 正快要出府门,她身后却徒然响起低沉的诵经声。 一道金光兀的罩住了她整个人,让她寸步不得前进,“你做什么!” 萧识檐看向她,冷声道:“人间并不需要你的付出,我自会寻到人做魔物炉鼎。” 他抬着手,源源不断的金光束缚住了司挽星。 司挽星挣扎着,咬牙道:“那是因为那日你并没有看见,那魔气只向我飘来,其余百姓他碰都不碰。你以为郑清芷是出现幻觉吗?错了!” “她看见的就是显形的我!我碰到魔气会显形,能做化蛇炉鼎的也只有我!” 可无论她怎么分析利弊,萧识檐都不为所动。 只不过,因为他强行动用力量,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内魔气在不停的翻涌。 下一瞬,他竟吐出一口血来。 可萧识檐依旧面无表情,更是直接念诵往生经要超度司挽星。 司挽星脸色唰的一下苍白:“萧识檐,我恨你!” 萧识檐怔愣一瞬,诵经的速度越快了。 无数经声闯进司挽星耳中,痛苦之余,她只觉得魂体越来越轻,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我爱上你时,你不爱我。我想要拯救这个世间时,你要阻我。萧识檐,你怜爱世人,为何唯独对我残忍?” 萧识檐低声道:“莫要胡言乱语。” 闻言,司挽星满心的讽刺,想要维持冷静,却还是忍不住流着泪歇斯底里:“胡言乱语?!” “萧识檐,你扪心自问,你难道对我不残忍吗?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才是当年救你的那个人吗?你敢对佛祖起誓吗?!” 她的话,她的眼神如利刃般直直刺向萧识檐。 他心脏瞬间像是被人攥紧,疼痛难忍。 终是再也撑不出,他松开了手,大口大口地捂着心口喘气,呼吸间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 司挽星一眼也未看他,直接转身离去。 “别走,你会死的……”萧识檐只能气息微弱的说出这句话。 祭坛。 正是冰雪漫天的时节,雪花飘散而落,侵人满身。 此刻祭坛内,是一望无际的废墟,破败压抑。 这时,一阵窸窣摩擦声。 一身段纤细消瘦的女子正在祭坛中,半蹲着身看着前方,一条通体玄色的小蛇绕下石柱,吐着蛇信游离而来。 司挽星瞧着它,诧道:“你怎么比上次小上了不少?” 或许是曾经被化蛇寄生过,又或许是因为它也不过是个被人囚禁的魔物,让她生了几分怜悯之心。 所以她准备在抢夺它身体前,与它多会说话。 “本座的事,你一凡人也配过问?”化蛇红眸中尽是嘲讽。 司挽星见聊不了,索性直言:“你要死了。” 化蛇不懂她的话,“咻”的窜到她手臂上,绕到她耳后问:“什么意思?” 司挽星却不再说话,沉默着起身要走。 化蛇一怔,本能的动用魔气要困住她。 下一瞬,司挽星却转身,魂魄竟直接顺着魔气没入了它的体内。 化蛇这才明白,她居然是想和自己抢夺身体! “痴心妄想!”化蛇放完狠话,便想要将司挽星的魂魄挤出蛇躯。 但它忘了,它原本占据的便是司挽星的身体。 随着司挽星一点点占据蛇躯,化蛇心中惊骇不已,“你真的是人族?!” “你不可能只是人族!” “司挽星,你要去哪?!” 司挽星不理会它,她艰难地操控着蛇躯直奔一个方向。 到底也在京城活了二十多年了,她熟悉这里每一条路。 终于,她在城门之外的断崖处停下了,万丈深渊让她一阵头晕目眩。 才缓过来,司挽星又听见了化蛇在脑海里嘶声尖叫。 “你居然为了一群不值得的人,要竟然要跟我同归于尽?” “人心无常,你为他们做这些,他们根本不会感激,你难道忘记了他们是如何对你司家满门的吗?你祖母死不瞑目,你司家死了都不得安息,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司挽星闭上眼,一串眼泪涌出眼眶。 “我没忘。” 正是因为没忘,所以她不想看到被洪水淹没的人间,看到祖母他们转世投胎后四处流离,看到人们耗尽办法想对抗灾祸却无能为力。 就在此时。 “挽星!” 萧识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司挽星下意识偏了偏头,就看见了一身白衣的萧识檐在……狼狈的朝她跑来。 他来阻止她了。 但这次,是她主动赴死—— “萧识檐,你我之间的孽缘,就到今日为止。” “此后,我无来生,也不会再爱你了。” 飞速赶来的萧识檐一脸苍白,双目赤红地伸手想要抓住她。 然而下一瞬。 嘭! 一声轰然巨响。 化蛇直接坠入深渊。 很快,魔气化为黑雾湮灭,地上诺大蛇躯蜕变成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而崖边,萧识檐看着万丈深渊,许久都没有挪动脚步。 就这么站了一夜。 最后是郑清芷和众人赶来寻到了他,神情焦急,“识檐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萧识檐正想要说话,却察觉到体内魔气一点点飘散。 这也就代表着,他时日无多了。 可萧识檐却不在意,他红着眼眶,转身就要离开。 他要去找到司挽星的尸体! 可他才迈出步伐,身体却先一步趔趄地倒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她又在我面前死了一次,我不信……” 郑清芷匆忙拉住他,没好气地说道:“你是在说司挽星?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一个死人就那么值得你念念不忘!” 萧识檐徒然像疯了一样推开郑清芷,冰冷眼神刺得她连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识檐哥哥,你是不是爱上了司挽星?” “怎么可能,若是佛子大人爱着司挽星,又怎么会和她和离?”有人忍不住替萧识檐说话。 郑清芷死死盯着萧识檐,眼底尽是爱而不得的疯狂。 “是啊,若佛子大人爱上了那个女人,那他就是天大的笑话!”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敢接话。 但他们看这萧识檐这反常的模样,心底却开始动摇。 “你说话啊,你到底爱谁?!”郑清芷红着眼眶逼问。 萧识檐原本一直沉默着,此刻听了她的逼问,一把推开她。 他红着眼,声音沙哑:“对,我爱上她了,那又如何?” 下一瞬,手上的佛珠再度勒紧。 萧识檐愣了一下,再看到上头萦绕的魔气,想到了什么,直接跑下悬崖。 “司挽星!我知道了你没有撒谎,你听见了没有!” 他不许她死! 哪怕她已经成了一条蛇。 跟上来的众人惶恐开口:“佛子大人,挽星姑娘已经死了半个月了,她听不见您的话……” 这话如同一块巨石压在萧识檐心头,是他无力承受之重。 可越痛,萧识檐反而越清醒。 他眼尾猩红,嗤笑道。 “她有魂魄,还可以转世,怎么能算死?” 说着,他目光扫视荒芜崖底,命令众人寻找司挽星的尸骨。 为了找人,他们几乎将崖底掀了个底朝天,就连浪潮汹涌的长江也没放过。 即便如此,萧识檐依旧没有寻到她的身影。 日渐晚,聚拢在京城半月的乌云散去。 站在一旁沉默观望半日的郑清芷看着萧识檐泛红的眼眶,不明白为何一切突然变成了这样。 “识檐哥哥,跟我回去好不好?” “阿芷以后不会再随意发脾气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再过几日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了,阿芷特意挑选了京城最厉害的绣娘来绣我们的喜服,如今也已经完工了……” 话音还未落下,萧识檐便徒然扼住了她的脖颈。 他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别的情绪,不过是恨意。 “你好得很,居然敢冒领她的功。” 郑清芷顷刻间被他掐的面色涨红。 出家人不杀生,他为了司挽星竟要掐死自己! 见到这一幕,众人纷纷大惊的跪下劝萧识檐,“大人不可啊!若是圣上知道您杀了公主,必然会让在场所有人陪葬啊。” 有人说:“就算公主做了糊涂事,那也对是因为仰慕您啊!” 有人落泪哀求:“我们不想死,求您放过公主!” 萧识檐扫视众人,缓缓松开手。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 这就是他用千年岁月守护的人间,是非不分,百姓愚昧,他做的一切都值得吗? “郑清芷,等我寻到她的尸骨,我会向陛下进言,你这些年私底下犯下的罪责。” 看着郑清芷被自己的话吓到发抖,萧识檐多么希望从前的自己没有认错人。 当年,他醒来之后,郑清芷恰好在他禅房中。 他问了话,她也认领了功劳,害得他阴差阳错忽视了自己的真爱那么多年! 寻了三天三夜,萧识檐如愿寻到了司挽星化为人形的尸骨。 她躺在被杂草掩盖的洞口,浑身破碎。 萧识檐抱起了无生息的女人,失魂落魄地走下山去。 大雪纷飞,将他吹得趔趄。 一路上,京城百姓都惊诧看着他。 走到萧府时,萧识檐大麾上已经落满了厚雪,就连唇色也发紫。 一路走到司挽星的房间,这里早已空空如也。 他忍下心口的闷痛,转身抱着她走去禅房。 成婚第一年。 他便同司挽星说过:“日后,你不许进我的禅房。” 所以第二次为他平息魔气那一夜,那还是她第一次进禅房。 想到自己过去对她的冷漠,萧识檐只觉得一股血腥涌上喉间。 但他忍住了,他轻轻将司挽星放在榻上,沙哑开口。 “我会寻到方法,让你转世的。” 三日后。 佛经散落一地的书房内,萧识檐依旧在麻木地搜寻着能让人转世的方法。 无论期间有多少人来寻过他,他都不曾理会。 因此,就连巫医也来了。 他是有多清楚司挽星在这段感情中付出了多少的人,对他们二人之间的阴差阳错也有些怜悯。 但他还是心理准备做少了,一进来就被萧识檐的模样吓得不清。 从前嫡仙之姿的男人眼下乌青明显,墨色长发以檀木簪随意挽起,青丝垂落,额前那两绺白发衬得他憔悴无比。 “人死不能复生啊……”巫医神情复杂开口。 “我只是要拼凑她的魂魄。”萧识檐没想复活司挽星。 长生之路上,他早已遇到过不知道多少回转世投胎之人。 今生他们无缘,那便提前定好来生的缘分。 “那这尸体?” 巫医看向床榻上面目全非的尸体,只一眼,便心下一惊,吓得匆匆别开视线。 谁能想到当年在京城也算名门贵女的武安候千金,素有蕙质兰心之称的司挽星,如今会变得这般丑陋的模样。 “大人,再放下去,怕是得臭了……”巫医是领着圣旨来的,不得不开这个口。 萧识檐不禁抿唇,“来人!” 巫医松了一口气。 下一瞬,下人走进来,却是将他押了走。 “诶,诶,大人,我自己会走……”剩下的话淹没在被关上的房门外。 亥时三刻,萧识檐才翻完经书,便去到了密室取出了一件不太贴身的袈裟。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眼前出现了一抹身影。 是司挽星。 她拿出尺牍为他量着腰围。 “识檐,你怎么又瘦了,看来改日我得去好好请教宫中出来的御厨,学习如何做你喜欢的菜肴了。” “你看这料子是我专门挑的,不仅不易沾尘还格外衬你姿容,到时候让人人都羡慕我嫁给了你。” “这件袈裟上怎么沾了血呀,我帮你丢了吧。” 那是很久之前的对话了,萧识檐意外于自己还能想起来。 他袈裟上那抹血,所有人都一直以为是他不小心受伤留下的痕迹,没人知道那是他和司挽星那一夜疯狂留下的。 他舍不得洗掉,就如同他始终忘不掉司挽星。 可是他认错了人。 原本郑清芷已去和亲,萧识檐也打算放下往事,好好对司挽星的,可是郑清芷回来了。 终归,是回不去了。 萧识檐换上袈裟,便抱着司挽星走去了温泉池。 这池子。 是当年他从下人口中听说:“要进门的新妇听说怕冷,冬日的时候连门都不爱出呢。” 那会他便留了心,才在萧府内建了温泉池。 这会,他想到巫医白日里说的话,小心翼翼的将司挽星放进了池里。 “司挽星……”萧识檐擦拭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触目惊心的疤痕刺入他眼中,痛意一路顺着血液向下流入心中,“你我之间有缘,来生必然会再见到的。” 又是一口腥甜涌上喉咙间,他眼前也渐渐发黑。 或许,他马上就要去陪她了吧…… 可是他不甘心啊。 若有来世,他定会好好弥补她! …… 边疆。 罗刹城坐落在大雍最北之地,四周黄沙漫天,占地万里。 所有房屋筑群都由沙土堆砌,充满被风雕刻过的痕迹。 此刻,一群锦衣华服的小孩正拿水泼着被围在的小丫头,令人见之心痛。 不是心疼小丫头,而是心疼那水。 “你们居然拿水泼阿胥这丫头,不知道水多金贵吗?!” 四岁的阿胥也听不懂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眼神懵懂地看着一群小孩突然变得战战兢兢。 她迈着小步伐走了过去,而后将他们手中的水袋夺过来。 “哗啦——” 阿胥将水全都淋在自己头上,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们。 从前,每回只要这样,他们都会捧腹大笑。 可这次,他们却脸色一变,随即就被大人揪着耳朵拖走了。 “奇怪,他们怎么都不笑了……”阿胥嘟囔了一句。 远处,一身灰衣的风宸也不知在那看了多久。 阿胥委屈地回头,看着他,“他们这次,都没有陪我玩。” 风宸黑了脸,“傻子!” 阿胥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骂人,或许是因为她有些迟钝? 她从小就比他人笨一点,但村里的小孩都没有嫌弃她,每天都会想出新花样陪她玩。 她可不乐意被人骂。 风宸看着她的神情变化,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看不出来他们在欺负你吗?上次我不是和你说了,再碰到这种事,要按我说的回他们吗?” 说完,他走过去直接敲了她额头一下,“不长记性。” 阿胥捂住发疼额头,一边掉泪一边说道:“知道了,下回我一定和他们说,我是风宸哥哥的童养媳!” 回到家后,风宸迅速的吩咐下人送来热水,又慌忙的将门窗掩上。 阿胥坐在床上,身上裹着厚重的棉被,手种捧着风宸亲手熬的姜汤。 不知道为何。 她觉得自己好像浑身热热的。 “热就对了,热了才不会得风寒。”风宸一看她那表情,真的是觉得她将所有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闻言,阿胥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没过一会,她就开始眼皮子打架。 她提醒风宸:“哥哥,该给阿胥讲睡前故事了。” 风宸目光落在她天真纯洁的神情上,唇角不自觉勾勒出一抹宠溺,“今日继续讲万年之前,菩萨降服魔物,将其封印在体内的故事好不好?” 说着,他躺到了阿胥的身侧,也不脱衣,就这么静静地说着。 阿胥听着他的话,恍惚间,脑海中却蹦出了一个画面。 ——一个身穿袈裟的佛子,侧过身,悲悯地望着她。 “风宸哥哥,你是不是记错了,分明是佛子降服魔物化蛇的呀。” 风宸听到“佛子”二字微微顿了一下,蹙眉,随后道:“先有菩萨降服魔物,后来封印体内数千年,才收了一名弟子,将魔物转移到他体内……” 阿胥听得直接睡了过去,脚丫子横到他身上。 她迷迷糊糊道:“他们为什么要欺负我呀……” 风宸低下头,温声安抚:“那些人喜欢你才欺负你,阿胥不要放在心上。” 待阿胥再次醒来,已是翌日。 房间里暖和无比,有中膳摆放在桌上,还有她最喜欢的糖葫芦,以及下人送来专供风宸在陪她时候看的经书。 唯独风宸已经不在。 阿胥吃完早膳后,就走出门准备去寻他。 往日这个点,他应该在太学上课。 刚走出府。 阿胥就有些迷了路,绕了大半圈,最后在一间客栈外听到了熟悉的诵经声。 她一脸欢喜跑过去:“风宸哥哥,你——” 剩下的话被她瞬间收了回去。 不是风宸,而是一个白衣陌生男子。 长得倒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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