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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夜,我也终于和他如五年前那一晚一般相拥而眠。 第二日,我们一起上街赶集。 我买了大大小小一堆佛经、木鱼、檀木佛珠。 萧识檐看着,眼底掠过一丝莫名情绪。 “日后若让别人瞧见这些,难免会多想你我旧情未了。” 闻言,我心脏微微刺痛,他这是想和自己避嫌? 这些年来,他所言我向来奉为神喻,可今日,我想任性一回。 “你答应了要做我三日真正的夫君,就不许反悔。”我牵上他的手。 本以为萧识檐会抗拒我的动作,不料他反而与我十指相扣,紧紧攥牢。 “好,都听娘子的。” 我愣了瞬,眼泪汹涌而出:“天色已晚,我们回家吧。” 我们行至河边。 却迎面撞上了孤身一人的郑清芷。 右手一空,原本紧握着我的萧识檐下意识松开了手。 郑清芷红眼看着我们,整个人摇摇欲坠。 “识檐哥哥,你说过不会碰她的!” 说完,她决然转身往河边跑去。 “噗通——!” “公主!”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来不及反应,身旁的萧识檐连袈裟都没有脱下,便跟着跳进了河中! 将人救了上来后,他一向纤尘不染的袈裟湿漉无比,呼吸急促地喊着郑清芷。 “阿芷,你别吓我……” 我心头重重一震。 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如此狼狈失态。 眼看郑清芷小脸惨白,气息渐弱。 萧识檐再也克制不住慌乱,俯身吻了上去。 突然,萧识檐的白玉佛珠砰地断裂。 珠子滚落入郑清芷发间,他也没有顾及。 我脸色倏地一白。 用来镇魔物护苍生的大日如来佛珠,竟也比不上郑清芷? 不知过了多久,郑清芷睁眼醒来。 看到近在咫尺的萧识檐,她哭得双眼通红。 “识檐哥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萧识檐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怎么会,当年我说过要庇佑你余生,便不会食言……” 听到他的话,郑清芷情难自抑的吻上了他的唇。 萧识檐身子一僵,却没有推开。 我回想起自己曾经对萧识檐献身的举动,眸中一片自嘲。 不被放在心上的人,才会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可是—— 萧识檐,当年明明是你将我压在身下,情动之时亲口许诺,要庇佑我余生。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我转身不愿再看,迎面撞上一张老泪纵横而又熟悉的脸庞。 祖母杵着拐杖站着,死死盯着地上相拥的男女,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我脸色瞬间惨白:“祖母……” 祖母显然被气得不轻,举起龙头拐杖便重重朝他们抽去! “萧识檐,我那傻孙女对你四年来痴心一片,你怎能如此辱人!” 我瞳孔骤缩,慌忙想要阻拦,但已来不及。 一道寒光猛的闪过,郑清芷的侍卫拔剑直直刺向祖母。 “敢行刺公主,按律令,该杀!” “呲——” 刀尖刺破布帛,血肉撕拉。 “祖母——!”我凄厉尖叫,扑过去接住那后仰的佝偻身躯。 祖母靠在我怀中,一张口,鲜血止不住的滑落。 “傻丫头,祖母要,先走一步了……” “不要……”我紧紧拥着祖母,手足无措。 祖母竭力抬手想要抚摸我的脸,但手到了半空中却重重地垂下了。 我呛着泪哀求着萧识檐和周遭人群:“救救她,萧识檐,她是将我养大的祖母,是我最后的家人,求求你帮我找个大夫……” 从前一贯慈悲为怀的萧识檐却揽着郑清芷,没有任何动作。 “老夫人已归天,阿弥陀佛。” 我泣不成声。 武安候府。 大雪纷飞,偶有寒风掠过,吹动灵堂白幡。 哀乐凄惨,纸钱散落满地。 我麻木地跪在玄棺前,萧识檐在一旁默默拨动着佛珠。 “公主乃千金之躯,你祖母不该动手。事已至此,我会为她超度,念诵往生咒四十九日助她早日轮回。” 我喉间一哽。 正要说话,一阵嘈杂声响起。 一群朝廷禁卫军涌进武安侯府,团团围住了灵堂。 “圣上口谕,武安侯老夫人行刺公主,有弑君谋反之嫌!但圣上心慈,念她年老,只罚她坠湖一次赎罪即可!” 我脑子“轰”的一声,张开瘦小的双臂拦住他们。 “我祖母已经归西……” 但领头的禁卫军却一把推开我,朝玄棺而去。 我下意识向一旁的萧识檐求助。 可萧识檐却蹙眉退了一步:“我不能干涉朝堂之事。” “带走!” 随着禁卫军一声令下,瞬间有人掀开玄棺盖带走了祖母! “不要——” 我疯了般不顾自己已经跪了一天一夜的虚弱身体,踉跄追逐他们,哀凄呼喊他们住手。 可最后,我连禁军一片衣袂都触不到。 眼睁睁看着他们抬着祖母的尸体,到了湖边。 “噗通——!” 我跌跪在地,浑身的力气好似被抽走,再也没法往前一步。 萧识檐走到我面前,伸手想将我搀扶起来。 “挽星姑娘,以后若遇到其他难处,我必以慈悲为怀助你脱离诸苦。” 看着他朝我伸来的修长大手,我愣了一瞬,凄笑着拂开了他。 “以后?萧识檐,我没有以后了。” 我这一生自问从未做过恶事。 却姻缘薄凉,牵连祖母惨死! 就连自己也即将不久于人世! 一想到这,四肢百骸间兀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我感到浑身血液都在翻涌,双臂的蛇鳞若隐若现,随即骤然覆盖全身! “蛇妖!司挽星是蛇妖!” 众人惊骇,一旁禁卫军慌乱看向萧识檐:“佛子大人,您是降妖高僧,如今这蛇妖该如何处置?” 一听此话,我下意识看向萧识檐,他捻动佛珠,薄唇轻抿—— “诛。” 禁卫军用画了符咒的绳索将我捆住,丢进了囚笼里。 古籍上记载,必须毁去蛇妖身上护身鳞,才能将其诛杀。 面临残忍处决,我并未求饶,也没将萧识檐人身蛇尾之事告知众人。 我深望了湖面一眼,便闭上眼任禁卫军将我押往祭天台。 “祖母,黄泉路上,你且等等我……” 话落,身后传来了萧识檐的声音。 “挽星姑娘,如今三日之期还未满,我依旧是你的夫君……你若有遗愿,我会尽力助你达成。” 我看着他,神色平静如死水。 “挽星无遗愿,只望佛子来日不会后悔。” 萧识檐,若你知道当年用稚嫩的处子之身给你做解药的人是我,希望你依旧能和现在一般云淡风轻! 而我,这凄凉而又短暂的一生,已没有任何祈盼。 唯愿奈何桥边,可以跟武安侯府的一大家子团聚。 古刹祭台。 万里无云,霜雪飘飏。 我看到百姓们将祭台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议论纷纷:“司挽星是蛇妖,那司家武安侯府岂不是还有别的蛇妖?!这可如何是好……” 闻言,萧识檐看了我一眼,眼底眸色起伏。 为了稳定百姓,他沉吟许久,像是下定了决心。 “传令,去司家祖坟,掘坟开馆,验证里面是人是妖。” “不——!”我如遭雷击,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哽在喉间。 “他们不是妖……萧识檐,夫妻四年,你明知道我……” 是因为和你交媾才长出这一身蛇鳞! 迎上我悲哀的目光,萧识檐眼底情绪翻涌不断,但他依旧没有改变主意。 须臾,禁军们神情复杂的带着尸体回来复命。 “佛子大人,我们挖了司家103个坟墓,拆开了棺材,没有看到任何有蛇状的尸体,只有死前惨状各异的森森白骨。” 一堆堆白骨被禁卫军们扔到了祭天台上,杂七杂八的凌乱。 “不……” 我浑身发软,想跪下来磕头。 却被绳索紧紧绑住架在木桩,无法动弹。 郑清芷踩着悠扬步子走来,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 “司姑娘之前近二十年也都是人形,如今才显露出蛇妖真身。可见蛇妖变化莫测,那些尸体若是能借助蛇妖之力死而复生来,怕是我们所有人都会命丧黄泉。” 她直接下令:“烈火克妖,将司家满门的尸身都烧了!” 话音落下,立即有人将火油淋满那些尸骨。 我目眦欲裂,声如泣血:“不要!” 可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累累白骨被烧成一地焦灰痕迹。 随着一声巨钟敲响,萧识檐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行刑!拔蛇鳞!” 禁卫军撕开我的衣裳,狠狠拔取我锁骨上的第一片蛇鳞。 顿时,血如泉涌。 萧识檐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仿佛在为我超度。 痛到麻木,我彻底万念俱灰。 这些年,我爱上的佛子,从来都不会渡我的万般苦。 他带给我的,是一次比一次剧烈的千刀万剐。 一片又一片的蛇鳞拔下—— 四周狂风骤起,乌云齐齐朝祭天台聚拢! 围观人群还来不及震惊,祭天台忽然颤动得如同地龙翻身一般,数不清的蛇从方圆百里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过来。 萧识檐蹙眉捻着佛珠:“为何这些蛇都朝祭坛而来?” 赶来的巫医掐指一算,惊得神色大变,冲着萧识檐和郑清芷大喊。 “快,快停下行刑!呼风唤雨召集蛇群的魔物,从古至今唯有化蛇!化蛇已不在佛子体内了,在司挽星那!她才是化蛇炉鼎!” 话落,整个世界在瞬间昏暗了下来—— 轰隆—— 惊雷炸响,一片片蛇鳞挣扎着从司挽星的血肉中刺皮而出! 一道闪电映亮出司挽星痛苦尖叫的惨白面容,还有那赤红的竖瞳。 巫医面色煞白地当场跪下,浑身哆嗦。 “司挽星已死,化蛇现世!” 死了——? 司挽星眼前一白,随即就看到自己缓缓飘到虚空。 原来……人死后之后,真的有灵魂。 司挽星低下头,面无表情看着原本围观行刑的众人以一种连滚带爬的姿势逃亡。 而化蛇血盆大口一张,那离它最近的拔鳞人便被活吞入腹! 进食完,它并未心满意足,反而吐着蛇信子朝人群爬去,所经之处房屋一连轰然倒塌! “魔物吃的人越多越大,完了,全都完了……”巫医颤抖着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禁卫军们冒死冲上去要攻击它,却被魔物的蛇尾甩飞! 化蛇解决完他们后,便转动一双噬血般的红眸死死盯向萧识檐,口吐人言。 “妖僧,你囚吾千年,该死!” 萧识檐只问:“为何你会在司挽星体内?” 闻言,化蛇猖狂一笑。 “你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五年前你和司挽星这女人有了露水一夜时,吾便分了一缕真身到她体内,你二人再度风流后吾便几乎完全附她身上!” 萧识檐全身血液骤凝,眼中闪过难以置信。 五年前与他春风一夜的是司挽星? 不可能! 他绝不会整整五年都认错了救命恩人! “萧识檐,受死吧!”巨蟒红眸中尽是一望无际的冰冷,长尾一扭,便朝萧识檐袭去! 周围百姓惊呼不已:“佛子大人!” 萧识檐瞳孔微微一缩。 这一击几乎是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一抹熟悉的身影冲了过来猛然推开了他。 “嘭”的一声巨响。 郑清芷整个人被打落到一丈之外的石铸柱身! 落地之际,她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只觉浑身痛到碎裂。 “阿芷!你,为何要救我……” 萧识檐抱起郑清芷,字里行间透着错愕和不解。 郑清芷躺在他怀里哭着吐血:“识檐哥哥,我爱你啊,你莫要信那魔物,除我之外,谁还会舍命救你……” 话落,她的手重重垂下。 萧识檐看着昏迷不醒的郑清芷,眸色起伏不断:“你放心,魔物所言必是想扰我心绪,我一个字都不信。” 他不知道,自己的话全被飘在空中的司挽星听了进去。 她看向他的眼中再也没了曾经的爱意,唇角攒起一个细微的笑。 “但愿你,余生都莫要知晓真相。”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悲伤到麻木的窒涩感。 可萧识檐听不到。 此时此刻,原本就昏沉的天色倏然雷云滚滚,大雨降临在整个京城。 萧识檐搂着郑清芷的手松开。 他感受到体内的魔气正在渐渐动荡,似乎随时都要离开。 脑海中,巫医方才在慌乱之中,对他说的一句话蓦然响起。 “佛子作为被化蛇抛弃的旧主,体内早已融入血肉的魔气也会消散!如此,他必定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么? 萧识檐看着满目疮痍的四周,只觉所有事情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他身为佛子,却没能守好魔物。 为了诛妖亲手将友人送上祭台,可司挽星却并非蛇妖! 正在此时,巨蟒直起身体,仰天嗬鸣。 刹那间,洪水倒灌着向祭台涌去。 原本在逃之人纷纷软了脚,瘫跪在地。 巨蟒低下头,浑身噬血的冷意让世人都寒凉不已。 “尔等囚吾千万年,吾要人间成炼狱!” 众人听罢,脸色苍白地跪在萧识檐面前,哀声求救。 “大人!您救救我们吧!” 司挽星看到萧识檐神情浮现一抹无力。 她知道,他救不了。 因为他体内魔气正在散去,上天留给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司挽星收回视线,怜悯地逡巡长安城。 这些人,也和曾经的她一样,将希冀寄托神明。 她不想看他和百姓死去的画面,尝试着想要走远,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回了原地。 而当她回到原地,却怔住了。 此刻,不知何时赶来的寒山寺僧人们赤着上身,如同金刚佛陀一样列阵成圈。 阵中心,萧识檐闭上眼,忍着极致的痛楚,将体内残留的魔气从血肉中引出,让其化为枷锁朝化蛇飞去。 化蛇被他以命暂囚于原地,又惊又惧地望着萧识檐。 司挽星已是五味杂陈,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 “洪水褪了!洪水不会把我们家冲垮了!!” 众人欢天喜地的呼声传来。 下一瞬,萧识檐却一口乌血喷了出来! 众人惊声渐低。 可萧识檐只是漠然地擦了擦嘴角,随后望着众人,缓缓开口:“魔物不过暂囚于此,若要降服,还需寻下一个炉鼎。” 皑皑白雪铺成一片寂寥,淹没行人留下的脚印。 深夜,萧府。 府外石狮子边,摆放着皇帝遣人送来的公主嫁妆。 府内主卧床上,摆放着司挽星曾经亲手绣下的袈裟。 萧识檐定定看着袈裟,怔怔出神。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拉回了他飘远的思绪。 “佛子大人?” 萧识檐回过神,看着来找他商议事情的巫医。 他恍然道:“为什么?” 巫医愣了一瞬:“什么?” 萧识檐的声音有些低沉:“为何化蛇说司挽星才是做了我解药的女人。” 巫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想,有没有可能她就是? 正准备将真相全盘托出,可他又想到了司挽星的死。 若佛子发现自己错杀所爱,会不会失意之下,就不再管天下苍生的死活? 巫医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隐瞒真相,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也许化蛇看挽星姑娘对您痴心一片,所以认错了人……” “有没有可能她对我别有所图,她原本嫁与我,便只为释放魔物,她受到魔物的蛊惑,亦或者是她原本就对这世间心存仇恨……可她又为何要对我那么好。” 萧识檐蓦然打断巫医,蹙眉开口。 “成婚第一年她就苦学厨艺为我做斋饭,甚至连自己都不再沾荤腥。” “成婚第二年我向陛下进言惹了盛怒,她献出司家的丹书铁券为我求情。” “成婚第三年我为了护人不慎受伤,她盯着我脸上指甲大的伤口哭肿了眼……” 他真的无法理解司挽星对他好,也无法接受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佛子大人!”巫医听不下去,猛然加重语气,“无论挽星姑娘是如何对你好,当务之急都是寻找囚禁魔物的下任炉鼎,保我人间免受覆灭之灾!” 萧识檐身形徒僵。 他收了思绪,敛眸吩咐:“我明白的,选人之日便定在明日吧。” 翌日。 古刹祭坛边,无数百姓茫然地站在四周,看着远处正在打坐冥神的萧识檐。 就连郑清芷也挽着皇帝来了。 人都到齐后,萧识檐念了两句佛经,双手飞速掐起法印。 白色圣光从他掌心涌现,飞入化蛇体内,随即,一缕魔气从又从蛇身溢出,四处飘散。 “魔气会自动则人,尔等站着便是。”萧识檐阖上眼,面色无波。 话音落定,四周徒静。 萧识檐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深邃,神情冷漠地看向正前方的郑清芷。 他看到她神情一片恐惧,如同见鬼的盯着他身后。 郑清芷颤声道:“司挽星……” 郑清芷简直花容失色,挽着皇帝慌乱退后。 萧识檐盯着他们的反应皱眉,很快,他转过头,却并未看见司挽星。 一切如常,魔气还在四处乱飘寻找炉鼎,唯一不同的是,台下众人皆脸色惨白。 萧识檐对他们的异常难免多想。 他试探地唤了一句:“司挽星?” 但无人回应。 萧识檐并未再回头,看似淡定站在原地,心却不自觉沉了下去。 世人或许不知,但他很清楚—— 人死之后会有鬼魂。 鬼魂会飘到执念之人的身边,跟随七日才会自行前往投胎。 从前因为他对司挽星也算温和的态度,他们之间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友人。 可自他亲手将她送上祭台,他们怕是早已成了仇敌。 司挽星,此刻应该在武安侯府才对。 夜幕降临,魔气依旧没有选定炉鼎。 百姓纷纷散去,萧识檐却没有回萧府,而是一人独自去了寒山寺,跪在佛前求佛主指一条明路。 天下苍生不应该因为他的疏漏,而受到惩罚。 他的行动众人都看在眼里,令他们对萧识檐的仰慕又加重了几分。但原本,他们也不清楚化蛇为何会突然到司挽星体内。 无一人想过是萧识檐的疏漏。 又是一日过去。 萧府。 萧识檐脸色冷淡地坐在禅房,并不准备沐浴入睡,也不闭眼念经,就这么静静地盯着虚空。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司挽星阴魂不散,且这几日一直跟着自己。 一夜过去。 萧识檐揉了揉眼,从禅房走出,头也不回的朝卧室走去。 “差点忘了,你若是回来,也该是来这。”他喃喃开口。 “咯吱——”房门被推开。 萧识檐抬眸看见的,却是郑清芷。 曾经他说过要永远庇佑她,本想着靠佛子的身份足矣保护她,却不曾想世事难料,他如今魔气逐渐溃散,怕是活不久了。 他无奈叹了一口气,“你为何在此?” 一听这话,郑清芷当即走上前,压低了嗓音。 “识檐哥哥,我是来寻你的,我想问你,司挽星当真死了吗?” 萧识檐原本想说出口的悔婚一事噎了回去,抿紧了唇,无奈又悲悯地叹道:“死了。” 郑清芷蹙起柳眉,说出的话让他心头一紧:“可我昨日在祭坛上分明看到了司挽星,回去之后我问了其他人,他们也都说看见了。” “识檐哥哥,我真的好怕,无论她有没有死,我们都做一场法事超度她好不好?” 过去,萧识檐总是对郑清芷千依百顺。 但如今,他却对她的提议本能抗拒。 萧识檐看向紧张兮兮的郑清芷,撒了生平第一个谎言:“好,我如你所愿。” 但他垂下的眼眸中,一丝温度也无。 郑清芷当即松了口气,想到司挽星那个女人还有可能阴魂不散,再看着男人一身白衣宛如神邸的清冷模样,情不自禁道:“识檐哥哥,你要了我吧。” 话落,她便抬起了手解衣。 外衣滑落在地,露出一件肚兜也没穿的身体,以及一大片的春色。 “识檐哥哥……”郑清芷说着就想贴上前。 却在这时。 萧识檐往后退了两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出去!” 听到他冷淡的语气,郑清芷想到那日化蛇说萧识檐与司挽星有过两夜的情爱,心中便有些不大痛快。 她都没有得到过识檐哥哥! 他不让她碰,她却非要得到他的人! “识檐哥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今日你要是将我赶走,那我就引火自焚给你看,让你终身后悔!” 她这突如其来的寻死觅活令萧识檐眉宇微冷。 芸芸众生皆以命为本,她竟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 他的脑海中忽然又浮现一个念头。 不仅一次! 自从郑清芷回京后,不过短短一月,他便看到她活剖司挽星腹部验子,听到她在皇宫肆意虐杀猫狗! 可,他也知道,这些都是因为她一个弱女子被送往敌国和亲饱受折磨,才性情大变。 末了,萧识檐看向郑清芷,眸中的怜悯微微溢出。 “你现在坐的,是司挽星的床榻。”他淡声提醒,却特意避开了他是否爱郑清芷这个问题,因为他手上还有一串自动鉴谎的佛珠。 即使他无比清楚他不爱司挽星,可他不确定他还爱不爱郑清芷。 听到他的话,郑清芷倒是一下子从床榻上蹦起,十分惊恐,“什么?!” 远离床榻后,她眼中有一丝恼怒一闪而过。 “可这和你不愿碰我有什么关系?在你前妻床上做这种事,不是更刺激吗?识檐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是处子之身?” 当她又一次闹起来时,萧识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半晌,他垂下了眸,终究是让步,“若你非要我说个原因,不过是我想将你最美好的样子留到新婚之夜而已。” 这一番话,惹得郑清芷心花怒放,“还是识檐哥哥对我好,司挽星已死,这间屋子你还是吩咐人收拾一下吧,明日我便要搬来这个房间住,以后就能永远的陪你了。” 空气突然安静。 许久,萧识檐才“嗯”了一声,缓和了几分气氛。 郑清芷喜滋滋离开后,依旧站在房间内的萧识檐神色中的温柔淡去。 他静默地开始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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