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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须黎国打雨师国,理由总结一下就是“雨师国主苛政负民天理难容我须黎国出于仁义之心决意路见不平主动拯救困于水深火热中的雨师国百姓”,大义凛然。 如果雨师国主不肯出来,那么,就是国主自私昏庸,根本不爱护自己的子民百姓。尴尬的是,这位雨师国主平日里一直宣称自己“视子民如亲子”,言和行的无情对比一定会让雨师国的百姓们心生怨怼,认为自己被欺骗了:你不是说视子民如亲子吗?为什么反而要所有百姓们为你们皇族人牺牲?!如此,他们拥着雨师国皇族的心,也就散了。 而杀光这批“平民”后,当雨师国百姓都害怕他们下一步就要屠城之时,再宣布其实这些人是死囚假扮的,本来就该死,目的只是为了揭穿雨师国皇族自私的真面目和谎话。如此巨大的反差,瞬间就能安抚了恐惧的雨师国众们,使他们温顺无比,接下来雨师国纳入须黎国版图的过程会顺畅许多。因为民心早就凉了。 而如果雨师国主真出来自裁了,随便,没什么影响,他们不用自己动手杀也算省了事。何况,裴茗和须黎国将士们都认为,雨师国主绝不会出来自裁谢罪的。向平民和敌军下跪,自认有错,然后去死?做梦吧!没有一个贵族、或说人,会愿意蒙受如此耻辱最后还保不住命。 谁知,仅仅过了一天,就在裴茗准备下令诛杀第一批“平民”的时候,雨师国主真的出来了。 宫门打开,国主佩着镇国宝剑走了出来,对着国民跪下磕了三个头,拔剑自刎,血溅宫门。 谢怜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道:“出来的……是雨师大人吗。” 花城道:“正是。” 后来,细细审问了当时一起躲在皇宫内的宫人和其他皇族后裔,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当日,须黎国的将士们在宫外喊话,走来走去大笑不止,嚣张至极。宫内则乱成一团,哭天抢地。雨师国主自然不可能出去自裁,坐在宝座上脸色铁青。一大群平日里争宠争得头破血流的兄弟姐妹们号得涕泪齐流也没见他动后,开始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劝他。 各种理由,什么“这也是为国为民”“即便是死也是千古流芳”“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百姓们就要遭殃了啊”,全都出来了。然而劝也没动,眼看着一天快要过去了,有几个儿子急了,激动之下冲父亲吼了几句。 国主这还没死呢,当即怒发冲冠,挥着杖打回去。要在平时,各位儿子孙子肯定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但眼下这个节骨眼了,谁还管那些,于是,一位皇子没忍住,还了手,没成想还手力道太重,把已经六十多岁的国主打得头破血流,爬不起来了。 一众皇子公主先是吓懵了,随后发现还有气,又放了心,开始商量着怎么把动弹不得的国主拖出去,如何完成高难度的磕头和谢罪,甚至连像操纵提线木偶那样吊着他这种荒唐的法子都讨论得热火朝天,气得年过半百的老国主险些当场中风。后来,他们又决定,还是找两个人架着老国主完成谢罪。可是,这又有了新的问题,这两个人找谁呢?这可太危险了,说不定那个裴茗一个不高兴,一箭就给射死了。你不愿意,我不愿意,都不愿意。 吵闹不休,吵闹不休。这个时候,一直没作声、也没人注意的十六公主忽然对躺在地上的老国主说了一句话。 雨师篁道:“请您传位于我吧。” 雨师国主看着这个从来没多看过几眼的女儿,眼角终于流下了一滴浑浊的泪水。 不过,也只有一滴。 这个国主之位,平日大家都争得头破血流,眼下却没人争了。谁上谁死。于是,半个时辰不到后,雨师国历史上最简陋匆忙的传位仪式、以及最不可能成为国主的国主诞生了。 新一任雨师国主一剑割了喉咙,血如泉涌,眼看是活不成了。 裴茗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转折,喝酒间隙抽空过去一看,整个人都愣了。还能这样?策士们也大呼失策:居然还可以这样?国主的确是谢罪了,但根本不是原来那个国主!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既没法子搞散人心,也没法子搞死老贼。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他妈的还有临时传位这招,找了个替死鬼! 虽然须黎将士们都看不下去这荒唐至极的传位了,都主动说要不赶紧救人吧,但终归是伤势太重,医官们都说救不回来了。裴茗只好遵守之前的承诺,不动宫外的百姓,也暂时不杀皇族,把这位“国主”的喉咙裹好,妥妥当当地送到雨龙观去,等着她在那里咽气,再选个好点的地方,埋进雨龙观的皇陵。 当天晚上,就在雨师篁即将咽气的最后一刻,她头顶的雨师神像发出了一声叹息。 电闪雷鸣,新一任雨师飞升了。 谢怜若有所思道:“难怪裴将军看到那把剑是那个脸色了。” 这可是雨师篁自刎时用的那把镇国宝剑啊!是神器没错,但也是凶器。他叹道:“不知裴将军凯旋须黎国后,余生中是否会想起此事?” 花城却道:“只怕他是没空想了。因为接下来,就是‘将军折剑’了。” “啊?” 谢怜也终于知道了,“将军折剑”,到底是个什么典故。 裴茗当年为人时,情场得意,沙场也得意,乃是常胜将军,数十载未尝有败绩。在动荡战乱的年代,会打仗比会干什么都重要,自然是节节高升。但是,再怎么升,最高也只是个将军了。了不起加无数个尊荣冗长的头衔在将军二字前面,可永远有个人压在头顶,见了国主也得低头跪拜。 对此,他自己本人倒是没什么意见,可是,随着他攻破一座又一座城池,战甲上的荣光越来越耀眼,加上有心之人的煽动,使得裴茗许多老部下都蠢蠢欲动起来。他们一心谋事,趁从雨师国凯旋,想打入须黎国皇宫,拥裴茗为王,甚至还畅想了铁骑踏平四海、一统天下的未来雄图。 不幸的是,他们找错了拥立对象。 古往今来,的确有不少帝王是以“黄袍加身”起事的,虽然事后免不了总要向天下人声明我都是被我那帮子兄弟逼的,可没几个心里真觉得这事倒霉透顶。可裴茗本人却当真是个半点称王兴趣都没有的大俗人。 他人生的乐趣就是打胜仗和睡美女,这两件事并不需要当国主才能做到。况且,当时的须黎国主虽无建树,但也无过错,换他自己上又不会做得更好,做什么找事!所以部下们兴致勃勃地跟他暗示了几次,都被裴茗四两拨千斤化开。 许多次下来,部下们反而越来越魔怔。终于有一天,一圈武人拍板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起事再说。事成了,不信裴茗还能推脱! 有些人未必是真心想拥立裴茗为王,只是所有人都贪图从龙之功,又都必须借着他的名头起事,因为谁的威望都没有裴茗高。 他们打的旗号的是拥立自己,裴茗当然不能假装不知道这回事,当即携了剑和人数较少的亲信士兵,冲进皇宫,打了一场。而这一仗,就是他人生的最后一仗。 第143章 将军折剑公主自刎 4 谢怜道:“裴将军胜了,还是败了?” 花城道:“胜了。也败了。” 起事者全都死在了裴茗的剑下,其中,许多都是跟他有着十几年交情的旧部。他手中的剑,从来都是和这些人并肩作战时使用的,如今却成为了手刃这些人的凶器。 而在厮杀结束、胜负分晓之时,须黎国主也顺理成章地以捉拿反贼之名,命人将周身浴血、几乎力竭不能动弹的裴茗团团围住。 分明是退敌救驾,最后,却换来了一声“格杀勿论!” 一口气听完了公主自刎和将军折剑,谢怜再去看裴茗和雨师篁,便觉心中感慨。 雨师既知他们要去铜炉,又带了坐骑,便提出送他们一程,送到铜炉脚下。谢怜欣然谢过,裴茗却欲言又止。须臾,他把谢怜叫到了一边。 裴茗道:“太子殿下,你应该劝劝雨师让她回去。” 谢怜道:“啊?为何?” 裴茗:“姑娘家的,在这种危险地方跑进跑出像什么样子?” 谢怜看着他,心想雨师又不是普通姑娘家,再说裴茗难道忘了在这种危险地方大杀四方还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的灵文也是个姑娘家吗?这时,花城抱着手臂走过来,悠然道:“好主意,不如让雨师大人把你也送回去吧。” 谢怜想了想,道:“的确是个好主意。裴将军你不是有伤吗?” 裴茗一愣,居然像是有点恼了,道:“说什么笑!裴某需要被她送回去?” 花城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跟雨师说?” 裴茗淡淡地道:“裴某去说,只怕雨师更要留下来了。” 谢怜好奇道:“为什么?” 裴茗摇了摇头,道:“太子殿下不必问。你连雨师为何来铜炉山都看不出,当然更不会明白她为何一定要留下来。” “……” 谢怜迷惑地看看花城:“雨师大人是为何来铜炉山?难道不是追着宣姬来的吗?” 花城笑道:“没错啊。” 裴茗却道:“那只是表面!其实她是为了……” 他似乎觉得极为烦恼,叹了口气,把手插进头发里,道:“总之,我让你劝雨师回去,原因很复杂,这其中的纠葛,你们二位不知道。” 谢怜真诚地道:“不,我们全知道了……” 裴茗打断他道:“你们只知道表面,不知内里!这些说出来对姑娘家不好!” 他真的无限烦恼,又喃喃道:“唉,我也从未遇见过如此执着的……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到底到底怎样才能不伤人心地让她放手……” 可谢怜还是很迷惑地看着他。裴茗终于失去控制,甩下一句转身就往前走:“我不多说,你们去看她那只牛的人形就明白了!” 那只牛的人形? 谢怜记得之前在雨师乡似乎见过那牛的人形,当时他就觉得哪里熟悉,哪里不对劲,可当时没想起,这时再仔细回忆,突然噎住。 当然熟悉了!那牛——那牛的脸,是裴茗的脸啊?! 当真!虽然那牛的人形穿了鼻环,披头散发,肌肤晒成古铜色,肌肉也更为分明健硕,但仔细想想,他的五官,和裴茗根本一模一样!!! 为什么雨师的护法坐骑会长着裴将军的脸???护法坐骑化人形,很多时候是主人心里想着它长什么样它就会长成什么样,一般而言根本不可能撞脸撞成这样吧! 再想想裴茗方才莫名其妙的一席话,谢怜感觉终于懂了。 裴茗说雨师追着宣姬来铜炉山只是表面,为送他们而留下也是表面。他的意思是……其实雨师大人是追着他来的铜炉山? “……” 谢怜好半晌都没说话。倒不是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多了不得的惊天秘密,而是被裴茗这种满溢出来的自信给震慑了。他僵立原地,恰好雨师牵着那黑牛走过,向他微笑道:“太子殿下,何事迷思?” 谢怜感觉现在有点无法直视那头拱着雨师手心挨挨蹭蹭的黑牛,道:“雨师大人,你这坐骑,当真神奇。它,呃……是如何化成的?” 雨师慢吞吞的还未答话,花城便道:“是雨师国皇家道场雨龙观一扇侧门的门环所化。对吗?” 原来,雨龙观有个小习俗,看到了门环金兽,上去摸一摸,可以增聚人气,累积善缘。信徒们纷至沓来,摸的大多是龙、虎、鹤等仙兽首,牛首一般没什么人摸,十分冷清寂寞。于是,雨师篁在雨龙观清修时,每次挑水路过那扇门,都会摸一摸那金环牛首。门环上的牛首沾了她的人气,雨师飞升后,牛就跟着一起飞了。至于其他人,一个都没点将。 雨师颔首道:“花城主博闻强识,名不虚传。” 花城笑道:“这算什么?雨师国主,我有件事想问,只有你能答,不知你方不方便答?” 雨师道:“承蒙花城主往日通融,请问。” 花城道:“我想问,为什么你护法坐骑的人形,长这样一张脸?” 谢怜:“啊?三郎!” 花城竟是完全知道他在奇怪什么,还假作自己好奇之意问出来了。可一听他的话,那牛突然原地哞哞起来,蹦蹦跳跳,大发脾气,就好像一个小孩被骂长得像天底下最丑的人,又委屈又愤怒。谢怜忙把花城拽到身后,生怕牛兄一怒之下撞过来。雨师含笑挽住它的绳子,一手抚着它的头道:“并无不便。说来惭愧,我飞升那时,并未见过几个男子。” “……” 原来如此! 原来答案如此简单。护法灵兽化形,主人自然都希望给它一张看起来顺眼的脸。第一头灵兽,主人不懂凭空造脸,肯定是要从见过的脸里挑一张。就像初学画画,上手必定是临摹,临摹得功夫够了,才能凭空作画。这牛是公牛,那么就要找一个雨师认识的男子的脸给它安上去。 可是雨师从出生到死,见过的男子里要么是她终日纸醉金迷的父兄,要么是尖声细气的宦官,再要么就是凶神恶煞的士兵,真要说在这短暂的一生里有哪个男子稍微顺眼一点……大概也只能勉强选“善良”的裴茗了。 况且牛首金环沾上她人气之时,须黎国还未攻打雨师国。原来根本不是裴茗所以为的“偏偏是他”,只不过是“没见过其他”…… 雨师态度坦荡,果然半点其他心思也无,一边安抚着愤怒的那牛,一边慢吞吞又有点为难地道:“前尘往事,皆已消散,我亦无心。倒是对裴将军颇多冒犯了,可是,这脸已经改不了了……” 说实话,谢怜看看那还在刨土的牛,心想可能这牛觉得长得像裴茗的自己被冒犯的比较多。看来它极为讨厌自己这张脸的形源,难怪那时在雨师乡门口对其百般刁难。裴茗自然不会看不出这张脸是谁的,也难怪他对雨师会有这种奇怪的误解了。 可饶是如此,想起方才裴茗那番仿佛在痛恨自己魅力般的欲言又止,再看看前方他那依旧在烦恼的身影,谢怜还是觉得一言难尽,对花城道:“真相就别告诉他了吧……” 花城嘻嘻笑道:“哥哥说不要就不要。” 一行人正式出发,那黑牛摇身一变,变为两三倍大,可容六人乘坐。它前蹄先落地,伏了下来,雨师上去,坐在最前。裴茗根本不想坐上去,谢怜还有点能理解他,但最后实在没办法,隔了远远一段距离坐在雨师后。最后才是谢怜和花城。 黑牛撒开四蹄奔跑起来,飞速前行,奇快奇稳。谢怜被带得身躯微微靠后,仿佛靠在花城怀里,而花城轻轻搂住他的腰,似乎怕他掉下去,沿路还会给他讲几句方才掠过的是古乌庸国的什么景。谢怜听着笑道:“三郎果然无所不知,好像什么典故都难不倒你。” 花城也笑道:“哥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知无不言。” 裴茗在前方随口道:“太子殿下不如问问血雨探花的身世,看看他会不会答你?” 谢怜笑容立刻敛了。询问一位鬼王的身世可不太有礼貌,其私密程度在谢怜心中差不多等同于问另一个男人的尺寸。他怕花城心生不快,立即把话题转了,客客气气地道:“裴将军。” 裴茗:“什么?” 谢怜:“前方颠簸,小心。” 裴茗:“什么?” 话音刚落,四人座下黑牛声若洪钟地哞哞叫了一长声,裴茗便被甩了下来。他愕然道:“岂有此理?”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甩下去也就算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的,可是,怎么不甩坐前面的也不甩坐后面的,偏偏甩了坐中间的?通常情况哪有这样的? 牛不停蹄,谢怜在前方回过头,丢下一串远远呼声:“早说了裴将军小心啊……” 一路把裴茗甩下去七八次后,四人终于乘着雨师的护法坐骑,来到了铜炉脚下。而登山入口处,便矗立着一座神观。 花城站在下面,对谢怜伸出一手。谢怜把手给他翻身下来。虽然裴茗一路上被摔了七八次,但不愧为武神,十分顽强,走路都不带瘸一下的,不去看那牛冲他危险地龇牙。 几人直奔大殿,一进去,墙壁上果然有壁画。可一眼过去,谢怜背上的寒毛便瞬间全部倒竖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 这幅壁画和前面的天差地别。画面上只有一个人,然而用色黑暗,线条狂乱,人脸都扭曲无比,几乎看不出来这个人长什么样。 可这都不是最恐怖的。让谢怜毛骨悚然的是,虽然这个人的脸极度扭曲和痛苦,但还是能看出来,他的脸上,居然长着三张脸,每一张和他自己的脸一样扭曲! 人面疫! 巨大的冲击之下,谢怜满眼都被那壁画的黑色侵占了,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花城马上接住了他,道:“殿下,先别看了。” 但那扭曲的画面给人的冲击力太大了,人面疫在谢怜心中留下的阴影又太重,他着了魔一般盯着不放。于是,花城干脆一把将谢怜拉了过来,按进怀里,口气强势却不失柔和地道:“好了!殿下,不要看了。” 正在此时,那黑牛突然一声大吼,在殿外地上打起了滚。雨师牢牢牵着它的绳子没松手,道:“怎么了?” 那头黑牛居然发出了人声的尖叫:“啊啊啊——!!” 而雨师听见这尖叫后,拔出雨龙,向着黑牛一剑斩下! 剑光划过,一样黑乎乎的东西被挑飞了出去,啪得溅开一团猩红的硕大血花。 食尸鼠! 方才大喊的不是那黑牛,而是趁众人不注意蹿上牛身、狠狠咬了它一口的这只食尸鼠。它虽将死,却还在尖叫:“太子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救我救我救我!” 谢怜被它尖叫得头皮发麻脑仁发疼,而花城迅速将他拦到身后,微一抬手,那食尸鼠登时被“砰!”的炸成了一团血雾。但仍有一对小小的眼珠子黏在墙上,发出猩红的凶光。四面八方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声聚拢过来、此起彼伏: “咳咳、咳咳……” “早点逃了就好了……” “我好不甘心……不要信他的鬼话就好了,我死得冤枉啊!” “哥哥,哥哥?殿下!” 这一句格外清晰的,是花城的声音。谢怜这才回过神,道:“抱歉!” 花城神色凝重,道:“你又听懂它们在说什么了吗?” 谢怜点了点头。花城伸手捂住了他的双耳,道:“别听了。它们不是对你说的。” 谢怜勉强道:“我知道。” 可为什么这些话跟当初仙乐国的人们对他说的如此相似?为什么壁画上的故事就像是在说他的故事一样?! 成千上万只食尸鼠犹如黑色的潮水向着他们蔓延过来。眼看着即将被包围起来。裴茗严肃起来,道:“你们先走!我引开……” 谁知,他还没说完,就见海量食尸鼠都尖叫着朝他冲来,错开了他,向后方奔腾而去。回头一看,它们居然是追着雨师去的! 第144章 万神窟万神真容见 不知何时,雨师已经重新跨上黑牛,往反方向奔去。那牛不快不慢引逗着食尸鼠们跟它走,雨师则远远地道:“诸位请先走吧,我引开它们即可。” 原来她一边骑牛而行,一边沿路大把洒米。老鼠毕竟天性爱食大米,都不知多少年没见过这般雪白肥美的粮食了,蜂拥而上。这本是裴茗要做的事,却给雨师抢了先,弄得他没事可做,他只好长叹一声,跟上去道:“太子殿下血雨探花你们先走!” 谢怜在后面喊了几声,真的想大叫你别去,雨师不是为了你才去引开敌人的!花城则笑道:“走吧哥哥。他一路丢脸丢到雨师面前,非得找回场子不可。” “……”谢怜简直没法儿想象万一哪天裴茗得知真相会怎样,那将是何其毁天灭地的尴尬啊! 二人穿过神殿,朝那座大山奔去。半个时辰后,终于踏上了这座铜炉。 这铜炉的山体似乎有着一种诡异的吸引力,无法飞越,只能步行攀登。一路越来越陡,也越来越寒冷。开始两人踏着一层薄薄的积雪,一个时辰后,积雪就没过了膝盖。 因大量行走,谢怜并不觉寒冷,反而热出了一层薄汗,满脸粉白,透着一点红晕。他正想对花城说话,忽然脚底一空,整个人凭空矮了两尺! 花城一直跟在他身后,似乎早有准备,顺手一拉就将他提了上来,道:“哥哥小心。” 谢怜被他抱到身侧,再回头,那处竟是已变成一个黑黢黢的深洞。 花城又道:“这山满是坑,跟紧我慢慢走就没事。哥哥方才走太快了。” 这积雪下的山体竟是十分脆弱,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坑洞,也不知有多深。而花城居然连这些坑的分布位置都记得。 谢怜吐了口气,提议道:“那,我们再靠近一些?雪山上不能大喊大叫,若是不小心遇到什么了也不好出声求救……” 话音未落,就听上方传来一声怒吼:“有完没完——!” “……” 是哪位仁兄敢在这种陡峭险峻的雪山上大吼大叫?! 向上望去,只见漫山遍野满世界的白雪中,有两个小黑点正在“铛铛”乱斗。那两人刀锋箭风全都裹挟着灵光。一人怒道:“你要找茬到什么时候!” 居然是南风和扶摇! 不及细思他们为何也会在这里,谢怜脱口欲道:“闭嘴!”但他还没喊出来就咽了下去。三个人对着吼,这雪山还能绷住??? 花城抱着手臂,扬眉道:“他们是不知道在雪山咆哮可能引发雪崩吗?” 谢怜道:“他们就这样的,火上头什么都不管了!” 他想冲上去拉开二人,可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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