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将段寒成教导长大,不允许他的人生出现任何差池,他已经受够了这样的一成不变。 遇到元霜,爱上他。 激发了段寒成潜在的自我,这件事,他只想听从自已的本心,“如果今天我送你的是一束花,你还会这样拒绝我吗?” “问题在于这不是一束花这么简单的东西不是吗?” “在我这里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花是会让元霜高兴的东西,股份也是,这是她的保障,是利益。 元霜嫁给他。 没有婚礼,没有任何人的见证。 甚至是为了孩子才结了婚。 段寒成不过是想让她知道,他爱她,爱到愿意将自已的所有东西都给她,可她却站在了自已的对立面来指责他。 他站起来,面前的银耳羹一口没吃下去,心却好似被彻底梗住了,“就当是为了我,为了让我能安心跟你在一起,减轻一点我的愧疚感,你也不能收下吗?” “不能。” 元霜眨了眨眼睛,“总之,我不会要不属于的我的东西,你也休想强加给我。” 第921章 百岁照 不欢而散。 这是结婚后第一次不在一间房睡。 段寒成是主动出去的那个人。 他拿着枕头,步伐却慢,好像再等着元霜的挽留,可她却背着身,良久才说了句,“你要是出去就别再回来睡了。” 原本两个人便都在气头上。 这种时候,只要元霜递个台阶,段寒成便会毫不犹豫地下去。 现在呢? 事情却被元霜一句话弄得更加僵了。 段寒成摔门离开,去了书房。 眼泪从眼角滑下来,渗透进了枕头当中。 元霜一把擦掉,吸了吸气闭上眼睛入睡,可不管怎么强迫自已陷入睡眠,意识却还是清醒的。 熬到了天亮,身体却有些不舒服。 做完吵得不可开交,元霜连送小采去学校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采敲门进来,背上还背着书包。 她乖巧地站在床边,“姑姑,你怎么了?” 看着她的手都变得模糊了。 元霜咳嗽了两声,“我没事,你快去学校吧。” 小采将小手贴到了额头上,察觉到有点烫,她什么都没说,忙跑了下去。 段寒成还没走,看到小采来,神色蔫蔫,“上车了,马上迟到了。” 小采却没听话,她站在原地,手慌忙指了指楼上。 “先去学校。” 以为又是元霜的把戏。 段寒成没当一回事,只是走时叮嘱保姆要看着元霜吃早餐。 一人去了公司,这是少见的。 秦和走上来打趣,“元霜呢,今天怎么没一起?” 段寒成没有回答,径直走开。 气场与眼神都变了,显然是两人闹了不愉快。 秦和拍了拍胸口,庆幸段寒成如今脾气好了许多,若是换作之前,自已怕是逃不过要被骂了。 元霜没来。 一天的工作便要搁置。 中午的会议需要她整理的资料,段寒成还是忍不住服软,亲自打回去询问。 接电话的却是保姆。 “元霜呢?” 就算是置气,也不该电话都不接。 保姆声音焦急,“太太发烧了,已经睡了一早上,吃了药也没退烧,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会发烧?” “早上就烧了,我给她贴了退烧贴。” 没听完段寒成便挂了电话。 虽然不是大病,但还是足以牵挂段寒成的心了。 他不顾中午的会议便赶了回去。 元霜还在楼上休息,嗓子犹如有火在烧,模模糊糊喊着口渴,身子被扶了起来,有水喂到了唇边。 她大口喝了几口,嘴巴里的干燥缓解了,嗓子却还痛着。 “怎么样,好些没有?” 听到这声音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段寒成不是保姆。 元霜下意识推开他,“你怎么回来了,我没事。” “去医院。” 段寒成早就知道元霜的身体不好,与他的身体不好不相同,他更多是因为腿上的旧疾,可元霜却是早年受到磋磨所以身体太弱,一旦发烧便必须要去医院。 可她说什么都不去,侧过身,不想看段寒成。 “你非要拿自已的身体来气我吗?” 元霜咳了咳,“那你呢,你就非要用那种事情气我吗?” 这压根算不得什么大事。 却让两人都动了气。 段寒成拿了湿毛巾过来给元霜敷在额头降温,手贴在她的脸颊上,心疼时总会不自觉地轻言细语,“我是气你吗?我是不想你这么傻下去,我不能看着你跟在我身边却什么都没有。” “我什么都有。” 她不缺爱,不缺金钱,连孩子都有了。 段寒成还要尽可能给她更多,“我不想你因为我跟家里闹得那样凶,这点你不明白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 拗不过元霜,段寒成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只好答应父亲的提议,这样可以了吗?” 睫毛都变得湿漉漉的,像是要哭出来了。 元霜头重脚轻,早就没了力气,听段寒成这么说便不再倔强下去,转身靠近了他怀里,“下次做任何事情之前,可以先问过我的意见吗?” “现在我要送你去医院,你同意吗?” 他倒是会见缝插针。 元霜也没再继续用自已的身体熬着跟他作对,无精打采点了点头,身体立刻被抱了起来。- 这一病不算严重。 却让段寒成温顺了许多。 他不敢再胡作非为,段皎皎特意郑重其事地感谢了元霜一番。 但作为补偿,段皎皎还是跟段业林各自出了一部分的股份转让给了元霜,让她成为了段氏真正的女主人。 她投入工作的时间更多。 半年里对小采的照顾少了,留在工作上的精力更多。 可哪怕这样,她也没忘记俞思那个孩子。 没少打电话给俞淮,询问他们寻人的状况。 俞淮移民离开,不出意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柏林这个伤心地了,在电话里更不知该怎么跟元霜解释,“还是找不到人,江誉找了许多地方,半点音讯也没有。” 照这个状况看,如果不是俞思主动回来,是没人可以找到她的。 一个月后便是该是俞思生产的日子了。 元霜不敢错过一通电话,一封邮件,精神紧绷地等着俞思联系自已。 可她没有打电话,更没有发邮件。 直到又两年过去,元霜的希望渐渐破灭,就连小采也不再问起俞思和她肚子里的小弟弟小妹妹。 只有江誉,至今还没有放弃寻找。 俞思失踪整两年后的某一天,元霜邮箱中收到了一张小孩子的百岁照,照片里的孩子面孔圆嘟嘟的,正咬着自已的手指,笑吟吟的。 几乎是一眼。 元霜便认出了这一定是俞思的孩子。 午后的阳光很好,她却在那片阳光下哭得泣不成声。 等冷静过来回了邮件过去,那边却再也没有了回信。 她将这件事告诉江誉,江誉用了自已的手段去寻找发件人的地址,这才找到了些许线索。 这些年他一人奔波在外,为的便是找到俞思跟孩子。 只要能远远的看一眼,他的心愿也能了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却被告知住在那里的母子一年前就搬走了,线索就此断掉,可江誉还是没有放弃。 他漫无目的地又找了半年,终于在一个雨天,见到了俞思。 第922章 见孩子 雨水迷濛,天空笼罩着一层怎么都散不去的灰色。 江誉找了快三年,早就不期盼可以找到了,如今支撑他的,不过是那一口气,可一个目标。 他坐在餐厅中,随意地一瞥,便在楼下的雨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俞思。 就算只是一个侧影。 一个背影,江誉也认得那是俞思。 可等他追下去时,车子已经走远,他无助站在原地,疯了似地拦车。 不知淋了多少雨,衣服好像都湿透了,发丝垂在额前往下滴水。 跟不上俞思那台车。 他只好去报警,去看监控追踪车辆。 这一路走来吃过的苦早已经数不胜数,可当真正找到俞思,站在她门前时,竟然丧失了进去的勇气。 在门外徘徊了良久。 从黑夜到白天,天都快亮了,面前是那扇门才打开。 不光是俞思,就连江誉也是惊诧的。 多久了? 要是按日子来算。 是三年。 可江誉却像是过了三辈子那么久。 看到他的一瞬间,俞思逃似的要关门进去,江誉眼疾手快挡住了面前那扇门,这扇门已经关了三年了,哪怕一分钟,他只要她为他打开一分钟。 相顾无言。 眼泪却先纵横而下。 俞思目光却是冷静的,惊讶后慢慢恢复了平静,“……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怎么会?” 走了三年,找了三年。 怎么会不能找到这里来? 江誉张了张嘴,却始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告诉她自已这三年来找得有多辛苦,可是他自已要找的,还是告诉她自已的怒火有多深? 不。 那样会吓跑俞思。 “你过得好吗?” 大脑早就停止了思考。 张口说出来的只是自已想说的话。 “好。”俞思慢慢回答了声,“我过得很好,你呢?” 江誉深吸了口气低下头,“如果我说我过得不好呢?” 俞思不知要怎么面对他,当年自已离开是在赌气,是任性了,但也不是没有考虑的,她也没想到,江誉竟然会真的找了她整整三年。 为这点,她也不该那么狠心了。 “要不要,进来坐坐?” 江誉跟着进去。 这里很私密,院子里打理得很干净。 俞思当年离开是带了钱的,她不至于任性到让孩子跟自已一起过苦日子,“你先坐,我给你倒水。” 在椅子上坐下,江誉观望着周围的一切,房子不大,但很温馨,不远处的墙面上正挂着孩子的照片。 看到自已心心念念的人与孩子,心口的酸涩开始涌动起来。 他站起来走过去,拿下其中一张。 隔着玻璃相框摸着孩子的脸,竟然忍不住落泪。 “对不起。” 时隔将近三年,俞思这句对不起是发自肺腑的,“我不该这么自私,因为害怕就逃开这么久,你们一定担心坏了。” “孩子呢?” 对不起江誉已经不想听,“我能见见吗?” 他的沧桑与憔悴离近了,放大在俞思面前,俞思这三年过得很平静,是不想别人打扰自已与孩子的生活的,她低下头,还在思考,江誉已经将自已放在了最卑微的位置上。 “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说到这个份上了,俞思又怎么拒绝? “你……三天后来吧,他今天被带出去了。” “好。” 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走之前,江誉带走了照片墙上俞思与孩子的照片,回去的路上一直瞧着,目光都舍不得离开。- 得知江誉找到俞思的消息。 元霜立刻告知了俞淮,俞淮却没有太过震惊,“她真是太胡闹了,好在没事,她过得好就好。” “你不去看看她看孩子吗?” 元霜已经订好了机票,选好了日子跟段寒成一起过去。 俞淮好似提前洞悉了俞思的心思,毕竟她是自已的妹妹,从小看着长大,俞思在想什么,他还是知道的,“我就不去了,你们帮我多看几眼,只要思思过得好,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你还真是心大呢。” “难不成都要像江誉那样找个三五年,我真没那个精力,他活在梦想中,我却要面对现实。” 卧室的门被打开。 段寒成慢步进来了。 元霜及时挂断了电话,她可不想因为跟俞淮多聊了两句就再次激发段寒成的醋意。 “怎么不聊了?” 这只是善意地询问。 元霜下意识警惕起来,“我们只是在聊思思的事情,没有别的。” “我知道,你紧张什么?”段寒成走到元霜背后,轻轻搂住她的腰,现在的他是无条件相信自已的妻子的,“之前是我太敏感,我现在已经改过来了。” “那就好,害得我总想做贼一样。” 元霜放下手机,望着夜空中的星星,忍不住感叹,“你说思思跟孩子真的好吗?我们还不知道孩子叫什么名字呢,要是江誉能把她带回来就好了。” “痴心妄想。” 现在的俞思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一点好,一点爱就可以打动的女孩儿了。 这三年她生了孩子,一个人生活。 哪怕这样苦了也没有选择回来。 这足以说明了她的决心。 段寒成明白,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俞思带回来。 为了去赶早班机,元霜与段寒成早早入睡,期待着第二天可以见到俞思跟孩子。 电话却在凌晨响起。 段寒成先坐了起来接起电话,他意识不算清醒,看着怀中的元霜,嘴角的笑刚浮起来,便彻底僵住,“你说什么……你再敢胡说八道一句试试看。” 他从没用这样的嗓音说过话。 元霜被吵醒,睁开眼,抬起头,看到在昏暗里段寒成煞白的脸色。 没由来地心下一慌。 “怎么了?” 段寒成没有作声,思绪还在这通电话里,迟迟无法回神,“他好好的,不会的。” 不管电话里在说什么。 他都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元霜忙坐起来,从段寒成手中将手机拿走,正要接听,他又伸手挂断,“到底怎么了,是俞思吗?” 段寒成迟疑良久,低下头又缓缓抬起,整张脸被悲怆与震惊填满,“……是江誉,他出事了。” 第923章 只有你 江誉是在距离俞思家最后一个路口遭遇的意外。 抢劫犯要的只是钱。 钱而已,江誉可以给,可俞思与孩子的合照还夹在他的皮夹中,他要是只是皮夹里照片。 为这一张照片。 江誉丧了命,他找了三年,梦了三年,就在要见到自已亲生儿子的最后一个路口殒命。 俞思等到很晚,将孩子哄睡才出去找人,没走多远,便看到了倒在血泊中失去生命意识的江誉,他手中还紧攥着那张照片。 没去医院,人是当场宣布死亡的。 段寒成改签了凌晨的航班,与元霜一同赶去,紧急处理了后事,离别三年,再见是一具尸体,是一捧骨灰。 他一直沉默,不曾言语。 见到俞思时,目光才微微有了波动,没有责怪,带着笑意,甚至还在关心她,“怎么瘦了?” 俞思哭过一场。 后事处理完,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哽咽着说:“对不起。” “没有。” 段寒成不要这声对不起,他要人。 要那个从小陪在自已身边的人,江誉吃了太多的苦,又背负了太多,可为了俞思,他可以什么都不要,用三年来惩罚自已。 只差那么一点点。 十分钟的路程,他就可以看到自已的孩子了。 “是他自已没用,三年都过来了,却倒在了家门口。” “不是的。” 俞思眼泪落下,摇着头否认,“不是的,是我不好……” “别哭。” 段寒成擦掉了俞思眼角的泪,动作轻柔,更像是在为了江誉而安慰,“他不会想看到你哭的。” 江誉离世的这段日子里,元霜最能感知到属于段寒成隐秘的悲伤。 江誉早就不是他一个下属,一个朋友这么简单的了。 他是家人。 是段寒成为数不多在乎的人了。 却死在了这样一场意外里,当天他的钱包里只有八百块,为了八百,他丢了自已的命。 这是无论何时想起来都令段寒成撕心裂肺的。 带着江誉的骨灰,段寒成回了睦州一趟,将江誉葬在了老太爷身旁,他小时候便被老太爷当成重孙子养大。 死后,也一定想要跟他在一起。 段寒成将那张合照也一起葬了进去,上面的血迹已经擦干净了,可伤痛与遗憾还在。 那是怎么都消弭不了的。 在江誉的墓前,段寒成站了许久,元霜没有催促,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更为不忍。- 江誉去世对段寒成的打击是巨大的,工作搁置了下来,元霜替了上去。 段寒成变回了沉默寡言的样子,连小采都无法让他露出一个微笑来。 工作堆积太多,元霜很晚才回来。 打开卧室的门没看到段寒成。 找到书房,本想敲门,却鬼使神差直接打开了门。 段寒成靠在座椅上,整张脸对着光,眼睛痛到在流泪,短短几日,消瘦得不成人形,元霜鼻酸不已,但还是忍住了心头的痛走了进去。 “还不睡吗?” 她将手上的毛毯盖在段寒成身上,握住他的手,太过冰凉,“我知道你难过,可……” 段寒成藏住了自已的泪,伸手抱住元霜的腰,将脸埋进了她的怀中,“辛苦你了。” 声线都是沙哑的。 “怎么会?” 元霜抚摸着他的发丝,“我一直想跟你说抱歉。” “不要。” 他再也不要任何人的抱歉,不要再被丢下,更不要被孤身一人。 曾经他以为,哪怕有一天元霜腻味他了,江誉还会留在他身边,可现在,连他都走了。 “……如果不是我让你同意江誉去找俞思,如果不我顶替了江誉的位置,他或许不会在外面这么久。” 更不会遭遇抢劫。 那么一条鲜活的生命,便就此不会陨落。 “就算没有你,他一样会去。” 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段寒成才明白这是无解的难题,“他没有替自已争取过什么,俞思是唯一的。” 抬起头。 亮光投射进段寒成的眼眶中,将泪花照亮。 元霜低头吻在他的眉心,“我怎么才能让你不这么难过下去?” 她不知该怎么做。 “留在我身边,我只有你了。” 得知江誉的死讯。 无助与孤独占据了所有。 段寒成不敢去想,要是有一天元霜也离开了,自已的日子该有多么难熬,换句话说,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当然。” 元霜温声劝慰,“我不会走。” 永远不会。 她又不是何尝只有他一个了呢? 两个孤独的人相依偎,舔舐彼此身上的伤疤,这是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与辛酸,也是支撑彼此的希望。- 花了许久,段寒成才从江誉的死亡中振作起来。 因江誉的死。 俞思不再带着孩子漂泊在外,她回到了柏林,与俞淮见了面,段寒成作主,将江誉的遗产全部留给了俞思跟孩子。 这或许是江誉的心愿,也是他唯一能为俞思做的了。 段寒成太了解他,所以没有问过任何人,便帮他完成遗产交接。 俞思本想将孩子改姓,却被段寒成阻拦。 他的理由是,如果江誉还在,一定不希望白白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孩子便还是姓俞,名乘。 孩子每长大一岁,俞思便会带到江誉的墓前见上一面,等会走路,学会说话后,便常跟在小采身后姐姐姐姐地叫。 每每看到这一幕,段寒成的表情里总会掺杂着惋惜。 得知俞思带着两个孩子去放风筝。 段寒成接了元霜一起过去,下车走到草坪上,蓝天白云下,蝴蝶风筝在迎风飘扬,小采拽着风筝线,乘乘便站在她身边,小手拽着她的衣摆,“姐姐姐姐,让我玩,让我玩。” 小采小心将风筝线放进他手中,他紧紧拽着,咯咯发笑。 俞思站在不远处看着,虽然在笑,却渗透着一抹苦涩。 三人的目光中心不由锁定在两个孩子身上,可又不约而同怀念着旧人,再怀念,那人也回不来了。 忽地。 风吹过,风筝从乘乘的手中脱了线,飞向天空。 段寒成望着刺眼阳光与空中的蝴蝶风筝,却莫名笑了,伴着那抹笑容,他握住元霜的手,轻声:“你还在,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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