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处。 我回头看小姐,楚楚动人。 脑中闪过一丝能否留在陈府做个下人的念头,立马被神情依旧鄙夷的王管家打消了。 「小姐请问你叫什么?日后有机会小的一定报答你。」被父母拽走前我问道。 「陈天瑜。」 7 我被带到当时还年轻的刘妈妈面前。 她手里还没上拐棍,身形也正俏丽。 和衣着穷酸的我娘站在一起,像是野鸡和乌鸡。 已经有五六个孩子和家长在了。 她挨个捏着我们的脸蛋儿,像买菜一样挑来挑去:「都有什么本事,露两手来瞧瞧。」 在前的一个男孩把辫子甩到肩膀上,一马当先,往后连翻了几个跟头。 又有一个咿咿呀呀唱了几句戏,把她逗笑了:「我是来选奴才,又不是来选角儿的。还有谁要表演?」 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没什么才艺,剩下的都愣住不说话。 我身板不硬,嗓子也不行,但脑子算可以。 在城里走街串巷了三年,这人的打扮和举手投足,都跟胡同里的女人们相似。 既然她说来找奴才,且不论是做什么的奴才,我表现出奴才的样子准没错。 「我可会磕头了,大美人,您就收下我吧,小奴一定一辈子都孝敬您,做牛做马,任劳任怨。」 我扑通跪下,一个劲儿地猛磕头,把她又给整笑了。 「行,这孩子有点机灵劲儿。就他和那个翻跟头的吧。」 爹娘当下就按了手印,收下五吊铜钱,对刘妈妈千恩万谢。 转过头又对我依依不舍,把我紧紧搂了一会儿,仿佛是一场诀别。 确也是诀别,只是那会儿我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要去当龟奴了。 走到满春院门口时,我娘从后面风尘仆仆地追上来,喊着要我们停下。 刘妈妈生气道:「怎么,卖身契都签了,这孩子已经跟你没瓜葛了,你又要反悔?」 娘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串红腾腾的糖葫芦,上面结着剔透的糖晶。 很小的时候,娘给我们吃过一次,一个孩子两粒。 往后我就一直念着。 「儿啊,吃吧。」 她说完抹了把泪,走远了。 这是她用我刚刚换来的铜钱买的。 我很高兴,这是我给家里挣过最多的一笔钱了。 一串糖葫芦能换半升麦子,娘还舍得买给我,说明她心里有我。 可又隐隐有些难受。 六个晶莹的山楂球,我分了那个翻跟头的家伙两颗,他叫六子。 剩下的裹在怀里舍不得多吃。 一天只吃一颗。 吃完第四天,酸酸甜甜的味道从嘴里一消失,我就感觉到,我没有娘了。 到了满春院的第二年,天大旱。 父亲偷摸来看了我一次,骨瘦如柴。 说皇城以外闹饥荒,地里颗粒无收,娘和弟弟妹妹都已饿死了。 他打算带着仅剩的哥哥去参加义和团,打打洋鬼子,顺便混口饭。 听说那里能吃饱,只要肯出力打架。 我到厨房里偷了几个黄面馍馍,让他带着上路。 当晚,果不其然被刘妈妈发现,骂我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打得我皮开肉绽。 再往后,听说义和团打了反清复明的口号在被剿杀,又说团民和清兵结盟了一起对抗洋人,后来圆明园里着起一把大火,老佛爷跑了,口风又变了。 变成了是团民惹是生非让洋大人不高兴,要被杀得一干二净。 故事在客人和姑娘嘴里传来传去,难说真假,反正都是道听途说。 只是故事里都是老佛爷洋人和团首领们的英勇事迹,没有一点我爹和我哥的身影。 历来只有王侯将相,没有贩夫走卒。 道听途说的故事里,谁会记得起他们呢? 眼见为实的事情是,各条胡同和风月场所里进出的洋人翻了几番。 很快,连我也记不起他们的样子了,除了极偶尔地在梦里,有两个模糊的瘦削身形在向我靠近。 醒着时候是肯定想不起的,醒着的我实在太忙碌了。 8 我在满春院里很忙。 刘妈妈性情猛烈,眼里不揉沙子,看不得人吃白饭。 我和六子从最低级的小厮做起,劈柴烧火端茶倒水洗衣擦地,什么都干。 随时支棱着耳朵,眼里有活,脚下生风,表现得格外卖力。 还学着他人样子,给刘妈妈端茶捏脚,大献殷勤。 毕竟在这里,有吃有住,穿得干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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