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年岁渐高,精力不如从前,生意开始没落。 于是,满春院里不再那么需要龟奴了,金水等人陆陆续续被赶走。 但做饭的和打杂的还是必要的,我和柳如是得以安然留下。 老态横生的刘妈妈依然冷酷无情:「院里从来不养闲人。」 终身没孩子的她,望着厨房里围着如是转圈圈打闹的立风立雨,眼底似乎也起了些柔波。 我心想,看来这世道,是真的变了。 「赵三,我围裙开了,帮我系一下,和面腾不开手。」 如是唤我时,我正在院子里劈柴,北平刚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来嘞。」 我拂去头顶的积雪,迈步走进去,躬下腰围住她的腰身。 再直起身时,这场雪已经下了十年。 纷纷,扬扬,乱乱。 18 这是我人生中最平静惬意的十年。 但不是国家的。 越来越乱了。 多少种军队在全国各地不停地打。 多少个国家的洋人们也断断续续来打。 打来打去,很影响生意。 满春院彻底破落了,刘妈妈的一根拐棍变成了两根。 她还在骂骂咧咧:「我看这些有枪的王八犊子,就没一个是真心为咱们平头老百姓的。」 来的客人寥寥,仅剩下的几个妓女也变成了搭伙过日子。 立风在给刘妈妈捏腿的时候,立雨又跑没影了。 这孩子越大越皮,动不动不见人影。 都是她妈妈惯的。 家里的分工是,她负责教孩子,我负责物资保障。 毕竟她读书多,思想先进,交给她我放心。 陈家被抄后,我打听过,她父亲是第一批派去美国留洋的学生,学贯中西,从小也是教她许多开放思想。 只是这事我没说过,她不知道我了解她家的情况。 这是我一直守着的秘密。 按她的教法,孩子越教越野。 大一点的立雨,是没像我们最开始担心的,困在这院子里变成妓女,但也不知道天天跑哪儿去,反正是成天见不到人。 一回家也是跟她娘黏在一起说话,不怎么理我。 今天,直到晚饭过去,她仍然没回来。 最近匪患闹得凶,一院子的人都在担心,眼巴巴地望着。 「赵三儿,要不,你去找找看吧。」 刘妈妈跟我说话的当间,立雨到了。 和一个男孩,搀着个流血的女孩回来了,看着都比她大不了几岁。 女孩脸色已经苍白。 没等开问,她又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又带着一个年龄大些的男子回来,他戴着金边眼镜,一进来就咋咋呼呼。 「立雨,他们俩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你不是?」 「你不是?」 我和柳如是共同叫出了声。 他是那个游行时扛旗子的学生,把我们推到中央,说是为我们好却让我们感到无比羞辱的那个。 「是共匪。」阅人无数的刘妈妈一眼就看穿了他。 想起那天如是顶着烧伤的脸痛苦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往外轰他。 「出去出去,赶紧出去。」 立雨唰一下子挡在他身前:「这是我老师,也是我上级。你把他赶出去,他就死定了。」 「你别在这里瞎说,你才十五岁,有什么上级下级啊。他不出去,按新出的剿匪规定,这一院子的人可能都要被牵连,都得死!」 女儿单薄但是强硬的身体固执挡着,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是好。 看向如是,她叹了口气说:「留下吧,赶紧藏起来吧。」 19 没多会儿,一队蹬着长筒靴的军人就上门了。 「我们追的共匪,在这附近消失了。你们可有人看见了啊?」 如是答:「军爷,咱这里是破落的窑子,哪会有你说的那般人物。」 登时,枪就拔出来架在了她头顶:「大胆,还敢骗我。明明有人说看见一男一女两名共匪进了你们的大门!」 明明是三名,他怎么说两名。 「藏匿共匪什么罪名,还不清楚是吧?要不要我念念给你们听。」 吱呀一声,门开了。 刘妈妈只拄了一根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另一只手拿着红绸子裹的物件塞给领头的军官。 「军爷,哪敢劳您念。我们都清楚着呢,所以不敢藏的。您看看是不是去别处寻寻?」 军官打开绸子扫了一眼塞进口袋,环视所有人一圈,带人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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