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事需要牵扯他进来?”薛桐忍不住问出口。 她确实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但薛思和警队无关,她不想牵扯家人进来。 “两年前我们与非洲人口贩卖组联合行动时,发现西国「性剥削运输」与「体育领域」密切相关,犯罪集团大量注册虚假足球学校、青训队、将移民人口引诱至目标国家。地中海行动中我们也发现目标人群是被体育事业相关吸引,而亚洲入口开始从移民诈骗,逐步和体育运输挂钩。” 体育。 薛桐撇头,扫视着满屋子的西装革履的负责人,“选我,是因为两头身份都占了。” “你是天选之人。”不知哪个部门的男人抱肘来了一句。 “薛汀先生用单线递进的方式,让人口贩卖集团替他的黑赌、金融洗钱,你们香港警队的财富调查组监控他很久了,他们之间的合作差不多有八个月之久。” 薛桐听到薛汀的名字,眉头跟着皱。 “上游犯罪集团提供伪造假的护照、证件、销售渠道,薛汀先生则是为运输搭建了集装运输偷渡航线,中游将人收集,运走、卖出、剥削,这是他们隐匿的合作洗钱模式。” “你此次卧底的身份,就是接替薛汀先生的位置,和上游取得联系,其他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用你原本的身份进入西国即可,边境公证人员会为你办理全新的护照、你不受国际、欧m刑警法制约、西国检控方也为你提供了刑事免责书,但你必须要遵守联合跨境执法条约,当你生命收到威胁时可以受用暴力,但人质和自身没有处于非致命的情况下,你必须保证犯罪者的人身安全以及宪法性权利,否则你将会被起诉。” “谁来监督?”薛桐抬眸,盯上那双淡蓝色的瞳孔,觉得无奈又好笑。 金发女人耸肩,“罪犯监督。” 伊兰娜.怀德说完拍拍手,白人助理便走上前来,从公文包中掏出了厚厚一摞资料,递到薛桐手里,“这是你要尽快熟悉起新的身份,以及薛汀先生和对方的合作模式。” 卧底本身是一种特殊侦查手段,这个界定本就游走在灰色地带,欺骗性地侦查,刑事政策中不得已的恶劣。 薛桐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些黑暗里撑多久,屏幕上的血腥照片映在眼圈,她忽然间有些慌张。 她特意去找了梁sir。 “离港前,我能回趟警校吗?”薛桐站在办公桌前问道。 “不能。” 梁橪签文件没抬眼,回答的干脆,“上次给你三天假已经是我最大的权限了。” “梁sir。”薛桐手按在桌面上,语气着急,“我这条命都要交代出去了,回警校半天都不行?” “不行。”梁橪本就冷酷无情,说话不带什么温度。 “十五分钟。”薛桐拉了个椅子,坐下来与上级谈判。 “一秒都不行。” 梁橪将文件反扣在桌面上,两手交叠搭在桌面上,终于抬起头,“你应该知道警队的规矩,CID是如何规定探员的你心里清楚。” 越是得不到,越是后悔。 后悔的心情在发涨,急迫压载她的神经。 她不该一句话不说就走的。 薛桐埋着头,不理智的情绪让她思考过激: “sir….我无父无母,了无牵挂,参与秘密侦缉行动弟弟也得让你们利用,我是不是没任何抱怨。但我….现在有个请求,我请求去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我想见她一面,对方资料我可以递审,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她也是个警校生,我只是有几句话想和她说,我很后悔…..” 梁橪不说话。 他自然知道薛桐放假的那三天在干嘛,去了哪里,这些都在他们监控之中。他知道薛桐带着那个警校生去坐了两天邮轮。 所以他不说话。 “我只是想有个活下来的理由,这都不同意吗?” 薛桐头发已经被手抓乱,她抬头和上级对视,“十分钟也行。” 梁橪叹气,“资料给我,我帮你递审。” 第163章 darkside 西班牙是欧洲的酒精天堂, 巴塞拥有世界前几名的酒吧,那些酒吧喜欢在墙上挂火腿,酒馆开几年挂几年, 算是装饰,垫在酒杯下的纸巾上用西语写着:欢迎品尝今晚的性感热辣。 薛桐坐在吧台, 酒保刚特调了一杯软饮递给她。 她特意点的:夏滩之夜。 今日她依旧是all black的装扮, 黑色高领线衣裹住她的身材,头发被剪短到肩,薛桐认为头发太长有时会影响战斗动作的发挥。 薛桐将碎发挽到耳后, 抿了手里酒精的饮料。 她现在玩的是靠运气的游戏。 “嗨。” 一位平头男士见到精致的东方美女,想上前主动搭讪。 他色眯眯地开口:“我能” 薛桐指尖捏合在杯口边缘, 眼都没抬,对方连请字都没说出口, 就被两位黑衣男士抬手请走, 周围正在喝酒的人看着这幕,纷纷把目光投递过来。 薛桐并不在意, 她在等人。 两天前她联系过拍卖行的人,他们约在这家酒吧见面。 对方本该是八点到场,但现在已是七点五十九, 除了前来搭讪的人, 未见目标人物。 她不耐烦地看了眼腕表, 起身往外走。 刚走到一半,突然在路过卡座时被一阵低沉男音拦住, 对方声音厚淳道:“不是还没到时间吗?这位女士着急走吗?” 薛桐驻足,转头仅撇一眼, 便无事发生一样地继续往外走。 只是当她刚从酒吧门口出来,一辆黑色保姆车刹停在她脚边, 侧门快速拉开,特意为她而敞。 刚刚说话的男士跟在薛桐身后,从酒吧走出来,他上一步跨到女人面前,用皮鞋阻挡住了高跟鞋尖,朝车门绅士比手,笑道:“老板上车。” 薛桐低眸瞧表,已经八点零一。 她浅笑着,伸手朝满脸胡茬的脸上,猛拍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代表了猎手的不满,她用西语道:“我以前还真不知道,原来狗也敢迟到。” 男人不生气,仍然弯腰绅士对着车门发出邀请。 “请。” 不知道是街头哪家酒吧的开放麦讲起了黄笑话,周遭年轻人笑得人仰马翻,手中酒杯叮铃桄榔。西国十点的天还没黑,只是站在树荫下的薛桐却是黑的。 这是薛桐来西班牙的第二个月,也是她为渗透做的第一次尝试。 薛桐脚步不动,收回扇巴掌的手,在身旁保镖西装上擦拭。 她不冷不淡道:“搞丢我的东西还有脸迟到,他是躲进安全屋玩起□□熊了是吗?怕我找到他?” 男人继续发出邀请,“您先上车。” “他应该放下自己那些无聊的….自尊心。” 薛桐说完,绕过男人往自己的保姆车走去,留下轻飘飘一句,“告诉你的主人小心点,说不定哪天晚上,布偶会突然间醒来捅死他。” 男人看着薛桐钻进了保姆车,举起手机汇报起来。 “为什么不去?下次和操控拍卖的人见面,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了。”开车白人是情报接应组,见薛桐坐进车,抱怨着把车发动起来。 薛桐换上沉闷表情,深呼吸后依然感到疲惫,“为了情报确实应该着急,但富商是不会为了丢圣经而急迫,等他来找来,我们打入内部的成功率更大一些。” “圣经。” 开车的白人,不满地撇嘴,“3.7亿美金的几幅画对你们来说就是本圣经?…..不过确实是圣经,金钱之道….” 同事嘴里的碎碎念,薛桐不想听。 她累了,侧头枕着靠背眯眼休息。 “这个操控洗钱是个中端商,香港那边准备好了,薛先生也准备好了,只需要等这次见面后顺着对方摸下去就找到嵌入口,上下关联的洗钱运营….” 白人唠唠叨叨的话还没说完,薛桐手机恰巧响了起来。 车内集体噤声。 薛桐快速醒神,看着屏幕上的陌生来电揉揉太阳穴,随后换上卧底的角色身份,将手机贴在耳朵上。 “我为今晚自己的失礼,向美丽的女士道歉。” 一位年轻的男人开口。 只不过他语气没有歉意,更像黄昏海滩里夹杂着的泛滥调情。 “我以为你要和我玩什么捉迷藏呢,还想着要不要…上门拜访。”薛桐语气从疲惫到凛冽,短短一瞬,西语的加成让她像个没感情的AI。 “上门拜访?”男士在电话里笑。 他知道女人是在威胁自己。 红龙分家官司还没打完,薛桐就杀了薛汀。暗网铺天盖地都是她买凶的消息,中方警力也在背地调查她。不过他并不在意薛氏的家长里短 ,他在乎的是薛桐亲手断了他的香港通路,并亲自上门追债。 薛桐从香港来西国,不仅仅是为了避难。 这两个月,他监控了这女人的一举一动,发觉薛桐更像是要接手薛汀手里的交易,搭建一条中国香港通往世界的新航线。 她落地西国后,跑遍了欧洲,见了很多银行家、投资者,目的像是要扫清白人在香港旧时运作的地下钱庄,尝试触碰他们手里的洗钱生意。甚至她还大量招聘暗网中的黑客,传言要组建东亚的渠道网络。 香港垄断的教父经济世界闻名,薛汀那种笨蛋,他一句话能控制,但这女人他吃不准,毕竟她亲弟弟在西国海岸线也有势力,如果到时候他们联手吃绝户….. “是,去拜访你,顺便拿回我家的东西。”薛桐说道。 男人在电话这头沉默。 香港继承税也是富商头疼的事,为了避税成立继承办公室,利用大量信托业务避税,不仅如此他们也喜欢用艺术投资品避税、巡回展出减掉关税,炒高的价格翻手回港,便变成了富商洗钱的利器。 只是这两年中国艺术拍行管理严格,香港拍行也被制约,薛汀在他这里的好多展画,已被他运到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存放,他们之间的合作也开始演变成了赃物交易航线。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吃顿饭,再讨论追债的事?”男人用玩笑口气。 薛桐听着那几声笑,坐在后排商也不自觉露出了诡异地笑容,不知为何她开始渐入佳境,沉浸在了这种角色扮演中。 或许是卧底前她做了大量的操纵记忆的训练。 为了防止被捕后透露警方布线,反水警队,导致国际刑警多年努力白费,反俘教官利用人类记忆的脆弱性,提取了身份的重叠效应,向薛桐灌输了特意的谎言暗示。 利用视频、照片、故事,反复又大量地让薛桐虚假回忆童年生活与现实生活,让她成为一个全新的人,当谎言与事实交织在一起,则会帮助薛桐建立起强有力的记忆仓。 这两个月的商业奔走,让她大脑中的记忆开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接电话的薛桐落入迷雾中,这一秒她确实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谁,在干嘛。 她只觉得对方语气该死。 于是封存在她血脉中的恶劣骄傲,一股脑冲出了出来。道德景观在迅速倒退,她仿佛被酒精、枪.支、缉捕自己的信息围剿了,那些黑夜迅速侵染了她的皮肤。 “找你我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别让我失去耐心,到时候变成单人游戏,多不好玩?”薛桐冷声说完,没给人说话的机会,降下车窗把手机扔了出去。 路过的车轮把屏幕碾得稀碎,像是把对方的嘴脸一起捣碎。 白人同事吓了一跳,他在反光镜上看向薛桐。 那不是卧底警察的信念感在发怒。 而是….薛家小姐在发怒。 那双眸因为不眠而布满血丝,藏着隐晦秘密,那是信息颠倒后的置换,游走在善恶之间的摇摆,肆意摄取他人的恐惧感,她盯向反光镜的目光仿佛再像是在说: welcome to my dark side。 “arsit。” 白人同事用探员姓名来唤醒对方的情绪。 薛桐听到名字,眉毛挑动,手习惯性地放回膝盖上,利用深呼吸来压盖住攀附的怒火,逐步平缓自己的焦躁。 什么是道德。 离开陆诗邈后,她很快就忘了。 道德和理性是蕴含在人类行为中的选择,它们共用了一个规范,那就是视角的可互换性。 她可以是个活在规戒制度里的教官,也可以是个没道德的商业人。行事风格让她换了身份视角,让她暂时活进了伦理裂缝,重新设计了自我的道德准绳。 她现在没有道德。 “对方刚发来了加密短信,邀请你去北部自由狩猎场,交货。” “狩猎场。”薛桐点点头,“好。” 西班牙是个有狩猎文明传统的国家。 十岁的孩童可以批准进入狩猎场,尽管他们不允许使用枪.支,但他们允许使用冷兵器、猎狗、陷阱进行捕猎。 而西班牙的狩猎场也为欧洲名流,打造了人性沼泽地。只要有持枪证,欧洲王室、富商可以在规划的区域内合法地、肆意地猎杀野生动物。 这个庄园是私人。 薛桐带着保镖走进庄园时,树林里刚升起了一架直升机,鸟禽在头顶上乱飞,她摘下墨镜,对着天空望了又望,直升机往山坡上开去。 “欢迎我漂亮的女士。” 年轻男人从越野车上走出来,向年轻女士张开怀抱,嘴里用着西班牙俚语,一句俗套客气的开场。 薛桐隔着老远的距离,就举起了手中的长猎.枪,瞄向男人的头。 “东西呢。” 第164章 根据1293(3)条 薛桐的卧底身份在进队半年前就已经开始筹划, 她申根护照绕过了境管制统计系统,通过了安全的过境和签证条例、电子证件。只要她用真实护照出行,不会有任何人阻拦, 各国刑事免责条款可以在卧底行动后,保她一命。 但….薛桐没法使用真实护照。 她的边境守卫协议和”幸存二级”程序没有奏效。 因为她用来渗透的身份是:杀了薛氏二少爷的香港女人, 以及重大国际商业洗钱嫌疑犯。 她的卧底身份压过了她的本级身份。 所以在申根管制区域内, 薛桐会遭受生物特征库、申根信息系统(sis)、欧洲指纹数据库、以及边境前沿网络的追捕。 大白话说就是:薛桐一旦被边境安全警察盯上,则需要耗费刑警队大量精力来帮她脱身,反而增加卧底暴露的可能。 因此薛桐需要每天提醒自己是个罪犯。 这些强烈的灌输让她顺利通过了测谎仪, 为此她经常无法入眠。 合不上眼的夜晚,天花板总会出现口令: 「谁杀了薛汀」 「是我, 我找人杀死了他」 「你是谁」 「我是薛桐,一个通缉犯。」 每天。 每时每刻。 真实的卧底生活并不会像詹姆斯.邦德那样酷, 因为不管是反派还是薛桐, 都要尽量保持低调的逃亡生活。 她使用的物品要在检查后才被允许使用,洗澡必须几分钟解决, 洗头闭眼之前她总要先确认清楚枪在哪,响了的电话是不是谁在联系,她需不需要立马逃跑。 薛桐正不遗余力地将自己融入这个黑暗世界里。 比如在狩猎场。 她第一次看到的人贩站在山顶, 对着丛林逃亡的人类开枪, 她胸口仿佛被灼烧。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拿出枪, 去假装射猎那些保护动物,还是和犯罪者在丛林里追逐人类的腿。 哪一个她都做不到。 她觉得应该一枪崩了自己。 后来她平静地坐在皇家马德里vip看假赛, 利用外貌和各类身份调情,在游艇中看被拐来的女孩遭受毒品腐蚀, 以及被迫看驯马孩童被塞进食槽……她都曾试图在第一时间干扰犯罪的选择,尽力解救这些受害者。 只是她有时会成功, 有时会失败。 失败后的薛桐会陷入愧疚怀疑之中。 她变成了一朵浮云,和陆地上的自己隔离开来,高高挂在天上,以免自己的精神收到道德的暴力攻击。 那种攻击比□□死亡带来的疼痛还要猛烈,肝脏好似被细细啄食,清晰的认知被丝丝剥削,自我意识出现了超长的倦怠期。 「信念」在精神研究上并不广泛,人们愿意把「知识」和「相信」合并统称为信念。用“我知道的”背后范围划定成个人信念。而破坏信念,只需要大脑层一次简单的怀疑。 记忆被焚化成若干个「认知」,不同知识认知可以干扰人类的“信念”。 比如薛桐经常会把真实和虚假的事情串联起来,一次又一次将虚假与相信合并,连她自己都在怀疑这个身份到底是谁。 她是薛桐?还是他者角色? 为了避免自己陷入歧途,陆诗邈彻底成为薛桐的道德符号,一个关于美好信念的代言人。只要在心口默念这个名字,前额叶皮层就能找到关于道德的重心点。 糟糕的冲动、钝化的情感、冰冷同理心,以及她愧疚情感会在想到陆诗邈时趋于平缓,愤怒会被埋葬在这个秘密基地里。 再后来她道德冲撞的有些厉害。 她也不会再询问自己是谁,因为已经不重要了,她不打算再拥有自己了。 薛桐不敢耽误时间,她需要做的事很多,最重要的是获得对方的信任,取得一部联络手机。 犯罪集团所用的手机系统是特殊的系统。 这部手机没有语音功能,也没有定位协同(GPS),更没有邮件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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