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打磨光滑的小木板,顶部是木条拼接的,没两个木条间都有一道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旁边有一个小铁扣,想打开木匣就得把小铁扣弄折,所以是不允许偷看的。 贾申草草的往手里面扫了一眼,貌似是一张纸条。 池骋又把吴所畏的手机号和地址秘密告诉贾申,贾申拿到手之后,不声不响地回了值班室。 ☆、266不是恨你,是舍不得。 吴所畏刚准备收摊回家,贾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是吴所畏么?” 吴所畏点头,“是,您哪位?” 没有介绍,没有寒暄,贾申就一句“来拿你的东西”。然后简单地报上地址,就把手机揣进衣兜,恭候吴所畏的到来。 吴所畏心里一阵糊涂,这谁啊?也不说明白就把电话挂了。 要是放在平时,吴所畏肯定直接当骚扰电话处理了。可在这种敏感时期,他不敢轻易忽视一个变动。万一是池骋秘密派来接洽的人,因为怕被人窃听才长话短说,错过岂不就耽误事了? 这么一想,吴所畏赶忙把车存到一个商场的门口,打个出租车过去了。 因为之前吴所畏进看守所的时候,是以委托律师的身份,各种证件都是假的,所以贾申并不知道他就是吴所畏。站在街口等着的时候,贾申心里还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让池骋在这种敏感时期还千方百计地和他联系? 吴所畏到了之后,拿起手机给贾申打电话。 贾申就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没有接电话,直接走了过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贾申走到吴所畏面前,才发现是那天来看守所见池骋的人。 “是你?”吴所畏也挺惊讶。 贾申把小木匣递给吴所畏,“池骋要我给你的。” “哦,谢谢了。”吴所畏接了过去。 贾申定定地看了吴所畏一会儿,眼神中带着警察特有的敏锐性。 “你不是律师吧?” 吴所畏一时语塞。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贾申双手插兜,一副酷范儿,“池骋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 说完,在吴所畏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走人了。 吴所畏定定扫了一眼他的背影后,也拿着木匣走了。 回到诊所,吴所畏迫不及待地把木匣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池骋的字迹略显潦草,但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写工整。 “不是恨你,是舍不得。” 虽然只有这么一句话,却说得吴所畏心中百般滋味。 池骋不怕被判刑,不怕受牢狱之灾,不怕被狱警出卖。就怕吴所畏会记恨他那句口是心非的话,怕吴所畏会生气,会伤心。 其实,吴所畏根本没计较这句话。倒是池骋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他心里酸涩涩的。 第二天,姜小帅来到诊所,看到吴所畏没出摊,心里挺纳闷。 “嘿,今儿怎么还没去啊?再不去没位置了。” 吴所畏趴在桌上,手摆弄着那个小木匣。讷讷的目光透着几分倦意,一看昨晚就没休息好。 “不想去了。” 姜小帅坐下来,手在吴所畏脑门儿上弹了一下,问:“怎么不想去了?累了?” 吴所畏摇摇头,依旧摆弄那个小木匣子。 姜小帅把小木匣子拿过来看了一眼,当即露出嫌恶的表情。 “从哪买的破木盒?做工这么糙!”作势要扔了。 吴所畏一把抢了过来,两个大眼珠子里隐隐含着几分怒气。 “怎么说话呢?哪糙了?在看守所那种地方,缺工断料的,能做成这样不错了。” “哟?”姜小帅挺意外,“池骋做的?” 吴所畏美不滋的点点头。 “怎么给你的?” 说到这个,吴所畏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淡。 “让看管他的狱警秘密送出来的。” 姜小帅试探性地问:“贾申?” 吴所畏挺纳闷,“你怎么知道是他?” “郭子和我提过,说看管池骋的那个狱警挺照顾他的,貌似就叫贾申。” 一听这话,吴所畏心里更不舒坦了。 “你知道他昨天给我传东西的时候说了句什么么?” “什么?” “池骋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 姜小帅有点儿不解,“这又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吴所畏气不忿,“才和池骋认识几天啊?就尼玛谈信任不信任的!你说说,他心里要是没想法,能顶着这么大罪名帮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么?” “也许他的看中了池骋的身份,知道池骋在里面待不了多久,才想巴结的。”姜小帅说。 吴所畏冷哼一声,“他要真想巴结池骋,就不会对我那副态度了,想巴结一个人,首先就是和他身边的人打好关系。” “也是啊。”姜小帅一边喝水一边说:“我听郭子说,那个贾申貌似长得还挺帅呢!” 一听这话,吴所畏那张脸更黑了。 “他帅么?他哪帅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啊?!靠,郭子看走眼了吧?” 姜小帅嘴里含着的那口水差点儿喷出来。 “我可没看见,我就是听郭子说的。” 吴所畏当即甩了句,“郭子眼光有毛病!” 姜小帅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一副吊样儿睥睨着吴所畏。 “你什么意思?” 吴所畏大眼珠子往木匣铁扣上一定,假装没听见。 “郭子眼光再有毛病还能有池骋眼光操蛋?他连汪硕那个样儿的都能看上!” 说起汪硕,吴所畏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梦见他了,梦见他又回来了,然后我就醒了。” “接着呢?”姜小帅比较关心吴所畏其后的心理感受。 吴所畏抿嘴一乐,“接着我就继续睡,又把那个梦续上了,他哥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姜小帅一呲牙,“你说池骋要是知道你这个梦,他怎么想?” “你丫别又碎嘴子!”吴所畏双目威瞪。 姜小帅特不爱听别人说他碎嘴子,“别张口闭口就说我碎嘴子,我说什么了你们就这么说我?……嘿,你一提汪硕我想起一件事,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你瞧瞧,还赖我说你……”吴所畏无奈。 姜小帅脸一沉,“听不听?” 吴所畏小鸡啄米状。 姜小帅说:“据相关人士透漏,汪朕和汪硕不是亲哥俩,汪硕不是他妈亲生的,是领养的。” “那他是哪来的?”吴所畏嘲弄的口气问,“蛇蛋里孵出来的?” “我没跟你开玩笑。”姜小帅一本正经地说,“你想想,汪朕和汪硕哪有一点儿像的地方?他俩站在你面前,你能看出是哥俩么?” “不能。”吴所畏实话实说,“可池骋说他俩仔细看还是挺像的。” 姜小帅嘴角抽了抽,“那是池骋自欺欺人,暗示自个儿汪硕底子不差,就是没长开。实际上汪硕底子就不行,长开了也那样。” 吴所畏促狭一笑,“这倒是实话。”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问:“那汪硕知道这件事么?” “不知道。”姜小帅面露慎色,“所以我不让你说出去,据说汪硕特在意他爸妈对他们哥俩的态度,打小就爱和汪朕争风吃醋。你可千万别传出去,更不能当着汪硕的面说,他得活活气死了!” “我有那么丧德性么?拿这种话刺激人?再说了,他离我十万八千里,我找谁说去啊?” 姜小帅这才放心了。 吴所畏在诊所的里屋憋了一个下午,躺在床上,露着肚皮,把小木匣放在上面。看着小木匣跟着自个儿的呼吸节奏起起伏伏,心里若有所思。 到了吃晚饭时间,吴所畏才从床上爬起来。在厨房鼓捣了一阵,起来后试着给贾申打了个电话。 “方便出来一趟么?” 贾申说:“我只有二十分钟时间,你尽快,一会儿我还要去值班。” 吴所畏一听这话,立刻穿鞋出门。 十多分钟后,吴所畏再次见到贾申。 “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池骋。” 吴所畏又把小木匣递了回去。 贾申没接,审度的目光看着吴所畏。 吴所畏朝他笑笑,“我是池骋发小,池骋说你人不错。” 贾申一把抽走了吴所畏手中的木匣。 【亲们,容我再贫一句,本文还有十章左右就完结了。所以本月基本是单更,前天所谓的补上是指两更,正常情况下只有一更了。】 ☆、267你不是亲生的。 回到看守所,贾申把小木匣还给了池骋。 池骋浓眉微拧,“他没要?” “不,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贾申细心地发现,从池骋错以为吴所畏没要,到他得知这是吴所畏又送进来的,他的眼神经历了一个陡直的转变。这种转变,让贾申心里有少许的不舒服。 “他到底是谁?”贾申问。 池骋沉默了半响,说:“我发小。” 贾申突然间松了口气的感觉,“还真是发小啊?” 池骋冷眸对着贾申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我没以为什么,只是有点儿不相信而已。” “现在信了么?” 贾申悠然一笑,一条长腿搭在小矮凳上,别有深意的目光扫着池骋。 “我信不信对你来说重要么?” “重要。” 贾申心里骤然一颤,像是触了电一般,整片胸口都麻酥酥的。往外走的时候,还有种飘乎乎不真实的眩晕感。 贾申走后,池骋把那个小木匣打开。 里面是吴所畏吹的一个糖人儿,原本想吹一颗心,不知道怎么吹着吹着就变成了两颗蛋。后来想想算了,也许是天意,于是就把小糖蛋儿给池骋送过来了。 池骋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好像注视的不是糖人,而是吴所畏提裤子过猛时不小心勒出来的两个大球球。 糖人儿捏在别人手里就是个糖人儿,捏在池骋这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里,就像一滴水珠,好像一不小心就被揉化了。 贾申回到值班室后,习惯性地扫向监视器,不由的惊愣住。 池骋精壮伟岸的身躯斜倚在床头,肌肉线条硬朗的手臂轻轻抬起,粗粝的大手里捏着一根与他形象气质相当不符的糖人儿。不像平时那样狼吞虎咽,而是缓慢地往嘴里推送,吃得特别细致认真,好像要让那股甜味儿丝丝渗入心头。 因为池骋摄像头有点儿远,贾申看不清他手里糖人儿的形状。。只是单纯地觉得,平日里威武霸气的池骋吃起糖来,竟也是如此呆萌,如此有爱,有种难以言说的迷人气质。 贾申出神地望着,感觉自个儿的心都跟着甜了。 …… 又是一个大晴天,吴所畏站在街口,整个人都被晒蔫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的出现,让他的瞬间精神抖擞。 不会吧?那个梦这么准? 汪硕从街对面走过来,很没辨识度的脸,却很有辨识度的走路姿势。即使他把帽檐压得很低,眼睛被阳光刺得眯成一条小缝,吴所畏依旧能看到他目光中的不怀好意。 “哎哟,你不是那个,那个……”汪硕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吴总经理!对,你不是那个吴总经理么?半年没见,你怎么改行了?” 吴所畏假装没听见,顾自刮蹭着木架上凝固的糖渣儿。 “我说吴总经理,去年我去你那买灯,你还跟我说:甭给钱了,就算我送你的了。”汪硕夸张地学着吴所畏那副豪放的语气,大手一挥,“把这批货给汪先生送过去!” 吴所畏幽幽地看了汪硕一眼,还是没说话。 汪硕还没完没了的,“我说,你们家那位呢?那个为了你甘愿放弃养殖业踏入仕途的池某人呢?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怎么没接啊?他……” “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吴所畏说。 汪硕上扬的嘴角嗖的一下弹了回来,脸瞬间憋成酱紫色。 就在这时,一个气场强劲,表情肃杀的男人阔步朝这里走来路人见人纷纷避之一米开外。 吴所畏看到汪朕,有种重回梦境的感觉。 结果,汪朕还没走到吴所畏摊位旁,就被汪硕拽到三米开外。 “他说我不是爸妈亲生儿子。” “本来就不是。”汪朕冷冷开口,“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你那不是玩笑么?”汪硕脸色铁青。 汪朕说:“你把你哥的话都当成玩笑,还能把别人的话当真?” 汪朕这么一说,汪硕才放开他,继续朝吴所畏走过来。 吴所畏的视线穿透汪硕的身体,和汪朕的视线交叉碰撞,闪出无数电火花。 “你凭什么说我们不是亲哥俩?”汪硕问。 吴所畏一副不和他一般见识的表情,“是,我俩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汪硕,“……”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说:“你随便从街上拽一个人过来问问,看看有谁能看出你俩是亲兄弟。你自个儿瞅瞅,你俩有像的地方么?” 汪硕幽幽地说:“就算不是亲哥俩,我也是亲生的,他才是抱养的。” “不可能。”吴所畏嗤笑一声。 汪硕邪眯着眼扫向吴所畏,“怎么就不可能了?” “我看过你爸妈的照片,都长得挺白的。” 吴所畏刻意把‘白’这个字咬得特别重。 汪硕阴着脸憋了好一阵,最后实在憋不出词了,又开始囔囔,“哎哟,你不是那个,那个……吴总经理!对,你不是那个吴总经理么?半年没见,你怎么改行了?” 吴所畏得逞地笑了好久,笑得汪硕差点儿把一盆糖稀扣到他脑袋上。 后来来了两名顾客,汪硕看看这吴所畏特熟练地给人家吹了两朵玫瑰花,心里暗道:还真有两下子! 顾客走后,汪硕又说:“我也不能白来一趟,看你挺困难的,也想伸出援助之手。直接给你钱你肯定不要,我也只能买你几个糖人,给你捧捧场了。” 说着,把头朝向汪朕,“你说说,让他吹个什么?” 汪硕就是想试探试探汪朕,看看他有多心疼吴所畏。 汪朕投向吴所畏的目光看似很淡漠,其实里面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 “吹一百个气球吧。” 汪硕一听这话,磨着牙狠笑两声。 “气球……你丫还不如直接把那盆糖稀买下来呢!还省得在这挨晒了……你这不是变相施舍,成心寒碜人家么?这样,大畏,我瞧得起你。你给我吹十个刺猬,我给你五块钱,你觉得怎么样?” 吴所畏冷哼一声,“我给你五百块钱,您赶紧找个地方凉快去 !” 汪硕嘿嘿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给吴所畏提个醒。对付暗中害你的那个人,就要拿出对付我的精神头儿。 汪朕把手搭在汪硕肩上,汪硕半个肩都麻了。就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们刚下飞机,得先回去收拾一下,咱有时间再聊。”汪朕朝吴所畏说。 吴所畏点点头,“这太热了,你们快回去凉快凉快吧。” 汪朕没再多说什么,驾着汪硕朝远处走。 吴所畏迅速拿起一个吹好的糖人儿,几大步飞跨到汪朕身后。纵身一跃,把插着糖人儿的棍别在了汪朕耳朵上。 汪硕感觉到身后的异常动静,因为肩膀疼,第一次转头没转过来。等第二次转头的时候,汪朕耳朵上别着的那个糖人儿已经不见了。 汪硕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又把头转了回去。 汪朕用舌尖舔了舔硬朗的薄唇,刚才吃得太快,竟然没尝到什么滋味。 大汪二汪走后,吴所畏摸了摸衣兜,果然有一枚掌心大的贝壳。这是汪朕从海边捡回来的,趁着刚才汪硕挤兑吴所畏的工夫,偷偷塞进了吴所畏的衣兜。 贝壳有安神的作用,吴所畏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 赶上贾申值班的这一天,吴所畏买了很多豆干和麻辣食品,均是池骋的最爱,又委托贾申给送过去。 这一次,贾申的态度好多了,还和吴所畏开起了玩笑。 “池骋平时在你们面前是不是特大爷啊?在看守所那么多特殊照顾,还让你们从外面带吃的?” 吴所畏乐呵呵地说:“是,我现在要是不多关心关心他,出来指不定怎么整我呢!” 贾申乐呵呵的,“他在我面前从不敢这样,说话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 “是么?”吴所畏佯装一副惊讶的表情,“那你还真有两下子!他对我们可不那样,三句话不到准挨训。” 贾申把脚抬高抵在墙面上,用手掸了掸鞋上的灰,乐吟吟地说:“那是因为他跟我不熟。” 吴所畏紧接一句,“这话你就说错了,他对生人熟人都一样。注重眼缘,他要是瞅你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好脾气。” 贾申扬唇一笑,好像等的就是吴所畏这句话。 ☆、268无罪释放。 白天,池骋在看守所闲得无聊,手里把玩着一毛钱的钢镚儿。让它高速旋转过后,稳稳地立在桌面上。如此反复玩了几次之后,他把那枚钢镚儿拿起来,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 然后,池骋将钢镚儿放到水泥墙上使劲儿磨,直到把上面的图案磨没了。接着又用棉布细磨,再用牙膏抛光,抛得像镜子一样。最后用领钩掰直磨成的针在上面一点一点地刺,刺出的点儿组成的字体就是磨砂的感觉,很漂亮。 池骋打算做个吊坠,正面刻上“骋”,背面刻上“畏畏”,回去送给吴所畏。 结果,他刚刻完一个“骋”字,就被看守所副所长叫去谈话了。 等池骋回来的时候,贾申就在监房,那枚吊坠已经被他收进上衣口袋了。 “谢了。”贾申朝池骋露齿一笑。 池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语气生硬。 “我说过这是送你的么?” 贾申还是笑,佯装满不在乎却又很刻意地笑。 “我就不用你废话了。” 说完,踩着大皮靴回了办公室。 也不能怪贾申自作多情,那些犯人经常做一些手工艺品,等释放的那一天送给贾申。谁能想到他们会带出看守所?尤其像池骋这种人,生活中也不缺,会把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往外带么? 所以,贾申理所当然地把池骋做的这个吊坠当成他离开看守所前送给自个儿的一个纪念品。 池骋也没再跟他要,又重新做了一个,只刻了一个“畏”字,做完之后天都快亮了。 其后的几天,吴所畏又让贾申送了些东西进去,有内衣有零食。贾申总是调侃他,说吴所畏就像池骋的保姆一样。一来二去,两个人熟了,贾申总把看守所的事说给吴所畏听。 “我听说池骋也有那方面的癖好是么?” 吴所畏没听明白,“哪方面的癖好?” 贾申用手比划了一下,暗示吴所畏搞基。 吴所畏含糊其辞。 “你不用跟我藏着掖着。”贾申满不在乎的口吻,“以前我在监狱当狱警的时候,这种事见多了。现在调到看守所,还算收敛了一点儿。” 吴所畏干笑两声,“监狱和日常生活不一样。监狱那是生理所迫,日常生活中,有这种癖好不方便摆到明面上说吧?” 贾申也挺尴尬,“可能是我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下,思想也被带歪了。” 吴所畏朝贾申打量了一番,唇角挂上一抹坏笑。 “哎......问你个事......就像你这条件的,在监狱和看守所工作特‘招人’吧?那些一年半载自个儿撸的爷们儿,得瞪直了眼珠子看你吧?” 贾申冷哼一声,“那些话少的还成,偷摸瞅两眼就算了。最不待见那种嘴贱的,光看不过瘾,还得臊你两句,特受不了。” “池骋臊过你没?”吴所畏故意问。 贾申脸色变了变,慢吞吞的说:“他......倒是......没用嘴......臊过,他有更损的招儿。” “什么损招儿说来听听。” 贾申挺不自在,“你还用问我?你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么?” “我就想问你。”吴所畏耍赖,“就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贾申似怒非怒的目光朝吴所畏扫了过去,“你怎么也这么坏?是不是池骋让你问的?” “你甭管谁让我问的,你就痛痛快快说,我就乐意听池骋的花边新闻。” 贾申磨叽了一会儿,还是慢悠悠地说了出来。 “就那天晚上,他明明知道我值班,知道我能看到监视器,还非要对着我干那事。你没看到那个下流的表情呢,就跟故意给我表演一样......” 贾申越说脸越红,吴所畏越听脸越黑。 但他很好地克制住了,丝毫没让贾申看出任何异样。他也知道,贾申的话半分真半分yy。每个监房都有摄像头,每个在押人员都有忍不住的时候。既然贾申只看到了池骋,那说明不是的池骋的问题,而是贾申的问题。 吴所畏只是气池骋的不自觉,明明知道有人偷窥,还非得在那个时间段。他就是不知道,贾申一宿一宿盯着监视器,池骋哪有选择余地啊?! “嘿嘿......你当时没硬?”吴所畏戏谑地问道。 贾申眼珠一斜,“我干嘛要硬啊?” 吴所畏腹诽:你丫跟我说着都快硬了,当时看的时候没硬,谁信啊? 过了一会儿,贾申又说:“他还对着摄像头跟我卖萌!” 吴所畏嘴角抽了抽,“他还会卖萌?” 贾申越说越来劲,“你可不知道呢!他特别可耻,那天竟然在监房里吃棒棒糖。而且还不是嘎嘣嘎嘣嚼,而是一点一点儿舔,就像小孩吃糖一样!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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