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折腾。 “你不扔也可以,能不能收起来啊?” 池骋把手探到下面,幽幽地说:“你要天天让我摸到真的,我就把这个赝品收起来。” 吴所畏也不是非得掰哧这件事,他是心里拨拉着小算盘。部位那边有了信儿,他得亲自过去盯着。所以想把池骋整累了,逼困了,哄着了,方便自个儿抽身。 其实,池骋也是这个想法。 如果吴所畏这个点儿再睡,等池骋要动身的时候,他睡得正香。 看时候差不多了,池骋哄道,“行了行了,我收起来,赶紧睡觉吧。” 吴所畏闭眼之前,冷不防冒出一句。 “其实我挺稀罕你的。” 说完,麻利儿翻身,背朝着池骋,心脏狂跳,彻底睡不着了。 池骋也是精神一震,从后面搂住吴所畏,舒舒服服地等着他进入梦乡。 ☆、98一触即发。vip (3741字) 凌晨四点多,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吴所畏眯着的眼睛迅速睁开。 池骋的手臂圈着吴所畏,感觉到他心跳的加速,大手在胸脯上顺了几下,安抚道,“没事,我的电话,你接着睡。” 说完,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这边有情况了,刚子我们看见六辆卡车开进了部队,车厢是封闭的,看不出里面藏了几个人。我猜这辆车就是进去拉蛇的,估摸半个钟头就能装完,我们几个在一里地开外的两间破房里,还有一队人在道边儿守着,车过来马上就动手。” 池骋眸色一沉,“我马上过去,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挂了电话。 吴所畏在床上躺得老老实实的,池骋坐过去在他的光头上摸了很久,一抹心疼之意泛上眼角。大宝,委屈你熬了这么长时间,等我回来,一定把碍眼的东西除得干干净净,还你一个名正言顺。 听到关门响,吴所畏从床上坐起来。 这么早,池骋去干嘛了? 会不会是池远端发现情况不对,急招儿子回去谈话?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池骋在那边抱住池远端,吴所畏这边的阻力就会小很多。不管怎么样,只要池骋不在身边就可以,他不在,就可以和丢蛇撇清关系了。 这么一想,麻利儿穿衣服下床。 刚要出门,就接到了那边的电话。 “吴哥,刚子二麻子给我打电话,说他看到一辆非军用卡车开进部队,怀疑那辆车就是来拉蛇的。我们几个就在东南路口的拐角蹲着呢,一会儿那辆车要是从这边开过来,我们要不要动手?” 吴所畏大步跨出门,从容不迫地说道:“先观察清楚,不着急动手,我这就过去。” …… 天刚蒙蒙亮,一辆卡车从部队大门缓缓驶出,后车厢内载有二十几个玻璃箱,夹杂着十几个条子,横七竖八地歪在车厢里昏昏欲睡。卡车没有直奔高速,而是朝东南方向的一条小道上开去。 一声尖锐的刹车响打破了凌晨的寂静。 车厢剧烈的摇晃一下,玻璃箱相撞发出杂乱的响声,震醒了摇头晃脑的几个条子。紧张的空气在车厢弥漫开来,十几个条子彼此交换眼神,全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 很快,外面传来了打斗声。 “不好,有人劫车,你们俩在上面看着,其余的都跟我下去。” 车厢门被撞开,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条子手持警棍跳了下去,下面也是十几个人,车头已经被砸变形了,挡风玻璃碎了一地,两个司机被围堵在中间,场面十分混乱。 天还没亮透,这些警察都穿着便装,反倒是劫车的,通通一袭黑衣,全是训练有素的打手。实际上是两拨人,虽然都穿着黑衣服,但袖口的花纹不同。刚子只带了四五个人,至于那六七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现在无暇顾及,先对付条子最重要。 一辆加长越野车在道口停下,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慢各斯理地走下车,不动声色地掺入斗殴人群中,出手如电,抓住一个条子的头发,用力一拉,条子怒嚎一声,在地上翻滚两圈。男人并不看他,提腿踢在另一个条子的胸口,那个条子倒射回车厢,警棍飞出十几米远。 刚子瞥见此人,胸口一震,郭城宇怎么来了? 事实上,吴所畏这队人马一直按兵不动,谁也没有他的算盘扒拉得响。从姜小帅去郭城宇那要蛇开始,吴所畏就料到郭城宇得对这事有所警觉,笃定他会来插一手。所以吴所畏带人来这的目的不是想真刀真枪地火拼一场,而是想捡个大便宜。 只是他没料到,池骋也来了。 又一辆车横在路边,一道凛然的身影晃了出来,阴森的视线飙射到两个条子身上。一根警棍横劈下来,他轻松闪过,猛地一提腿,膝盖顶在那人的小腹上。 这个条子像个煮熟的大虾,身体扭曲着跪倒在地,连连干呕。旁边的那个条子下巴吃了一脚,仰面而倒,当场昏迷过去。 郭城宇扫到了池骋,池骋自然也瞥见了他。 两人心照不宣地合伙作战,像是事先商量好的。 没一会儿,吴所畏也赶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躲在车厢内的俩条子搬来的救兵。十几名刚从被窝钻出来的刑警,蓬头垢面,浑浑噩噩地朝冲突地点跑过去。 很快,那边又开始一场厮斗。 吴所畏和自己的人会合,朝领头问:“郭城宇来了么?” “来了。”领头的说,“那辆车就是他的。” 吴所畏顺着领头的视线看过去,先看到的却是池骋的车。 池骋怎么来了? 吴所畏身形剧震,视线朝斗殴人群飚过去。 一名刑警手里的警棍悄无声息地砸到池骋的软肋附近,后者一个滑步,硬生生地在刑警眼前消失。 刑警心里一惊,“人呢?” 一个恐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呢。” 刑警的脑袋还没来得及转过来,就被池骋扣住了脖子,后脑狠狠砸地,发出砰的一声响。紧接着大脑皮层发出紧急信号,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吴所畏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胸口滚烫滚烫的,池骋真特么酷毙了!认识这么久,头一次对这个爷们儿犯花痴。 “吴哥,你朋友来了。” 吴所畏扭过头,看到姜小帅,目露惊诧之色。 “你怎么来了?” “看热闹。”姜小帅搂住吴所畏的肩膀。 吴所畏急赤白脸地大吼,“瞎凑什么份子啊?赶紧回去,你没瞧见那边都……” “诶?”姜小帅打断了吴所畏的话,“池骋怎么来了?” 吴所畏喉咙一阵阻塞,我哪知道? 这边的条子被打得哭爹喊娘,能站起来的全都趁机溜了。卡车车厢门被砸开,里面的两个条子也被揪了出来,就剩下二十几个玻璃箱和大眼瞪小眼的两拨人。 “抢!” 一声指令发出,原本合作的两拨人又拆分成了对立派,开始厮斗。 池骋和郭城宇如两尊雕像般静止不动,隔着躺在地上的条子双目对视。 下一秒钟,昏迷的条子被一只有力的大脚踩到蛋,硬生生地给疼醒了。 头顶上方是凶猛缠斗的四条腿和密如雨点的拳头。 那边打起来,吴所畏这边不能再坐视不理了,于是大手一挥,喝令一声,“给我上!” 这几个男人也是吴所畏高价请过来的练家子,只是不像人家特训的私人保镖那么机敏,磨合期太短,猜不透吴所畏心中所想。 “吴哥,我们过去打谁啊?” 吴所畏眼一瞪,“废话,打郭城宇那拨人啊!” “我知道打郭城宇那拨人,关键哪些是郭城宇的人啊?” 吴所畏一瞧也懵了,我草,衣服都是一个色,就花纹的颜色不一样,吴所畏这个色盲还分辨不出来。 “你们凭感觉来吧!” 于是七八个人一脸黑线的去那边搅局了。 本来,两边打得不分上下,突然冒出几个人一通乱踹,整个场面都混乱了。这时候刚子意识到不能再耗时间了,把蛇搬出来最重要,李旺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俩人又在车厢门口打起来了。 姜小帅把手插进衣兜,摸到一把瓜子,分给吴所畏,俩人一边嗑瓜子一边观战。 吴所畏翘起一条腿,眼睛瞄着不远处的俩人,忍不住赞叹一声。 “真没想到,郭子身手这么棒。” 姜小帅眉毛一挑,“空手道黑带五段。” “啧啧……”吴所畏含笑着啐掉嘴里的瓜子皮,“跟我这显摆呢?” “我显摆他干什么?”英俊的脸上满满的不屑。 吴所畏手机响起,另一拨人打来的。 “过来吧。”吴所畏说。 撂下手机,用手背拍拍姜小帅的胸脯,笑着蔫坏蔫坏的。 “对不住你家郭子,我得去抢蛇了。” 姜小帅在吴所畏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此时此刻,吴所畏请来的那些人也找到组织了,以多压少,郭城宇这边自然吃亏。但他的手下有着宁死不屈的精神,任由拳头往身上砸,钢钉鞋往腿上踹,也要挤进车厢抢蛇。 池骋和郭城宇依旧打得不可开交,多年的积压的怨气瞬间井喷,恨不得斗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时,吴所畏居然领着另一拨人冲进阵营。 刚子目露精光,对着李旺狞笑一声,有人帮忙搬蛇,他只要集中精力对纣郭城宇这伙人就成了。 池骋瞳孔骤黑,他怎么来了? 一个走神,左边的眉骨被郭城宇爆砸一拳。 吴所畏不敢和池骋对视,直接带人去搬蛇。 两个人的决斗进入白热化的阶段,池骋抢到先机,致命的一掌劈向郭城宇门面,望着他充血的双目,居然僵在那动不了了。 四道猩红的视线扭缠在一起,就像挣扎的六年。 僵持片刻,郭城宇肩膀先松了,扬了扬下巴,示意池骋看后面。 池骋转过头,瞳孔骤裂,嘶吼出声。 “大宝,小心后面那条黄蟒!” 吴所畏这才注意到身后的蛇箱开了,四五条蟒蛇爬了出来,什么颜色都有,可吴所畏分不清,哪条是黄的?貌似都是黄的。 正愣神,一条凶悍的黄蟒冲了上来,直接缠上吴所畏的脖颈。 一股窒息般的疼痛袭上喉咙,吴所畏青紫着脸栽倒在地。 混乱嘈杂的场面瞬间静止了。 没人刚上前,没人敢动,这是池骋手里最厉害的一条蛇。 当年他和汪硕出国旅游,一起抓回来的,比小醋包来得还早,池骋最钟爱的猛将,此时此刻,想要吴所畏的命。 …… ☆、99死无葬身之地vip (3327字) 吴所畏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狭窄的冰窟窿,整个人嵌在里面无法动弹,四周的冰越聚越多,越冻越结实。他的胸口被挤压着,无法正常呼吸,越来越憋闷,眼前一阵清晰一阵模糊。恍惚间听到脚步声传来,手在地上乱抓着,找不到一个支撑点。 池骋冲过来的时候,吴所畏的脖子让黄蟒的血盆大口咬住,已经陷入昏迷。因为爱蛇,池骋从不拔掉蛇的牙齿,即便是毒蛇也不拨。这条蟒蛇的牙齿就像剃须刀一样,卡在吴所畏的脖子上,无需用力就是一排血印。 “大黄龙,把嘴松开。” 池骋的手扼住黄蟒的腹部,低沉的嗓音反复朝黄蟒发号施令,企图将它制服。 不料,这条黄蟒和池骋分离之间过长,对他声音的反射程度已经很低了。加上长时间待在恶劣的环境下,它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攻击性极强。 一口血沫从吴所畏嘴里吐出。 池骋胸口撕裂一样的疼。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池骋两只大手死死钳住黄蟒的“三寸”,也就是舌头下面的颈部,强迫它张开大嘴,把吴所畏的脖子解救出来。按照常理,蟒蛇遭到外力的攻击,会迅速转移目标,缠到池骋的身上。可这备黄蟒偏偏认准了吴所畏,无论池骋如何刺激它,它只会在吴所畏身上越缠越紧。 姜小帅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作势要冲过去。 郭城宇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抱住了姜小帅。 “别去,太危险了。” 姜小帅嘶声怒吼。 “你们他妈都不救,我再不过去,大畏就没命了。” 郭城宇也黑着脸回斥一声。 “你过去也没用!这不是闹着玩的!” 姜小帅玩命挣脱,郭城宇面不改色地将他抱得死死的。 池骋一只手发狠地拧着黄蟒的颈部,另一只手卡在黄蟒的小腹上,企图撬开蛇身对吴所畏的束缚。可黄蟒铁了心要弄死吴所畏,缠绕力和爆发力大得骇人,即便以池骋这样的手劲,都没法将它撼动丝毫。 此时此刻,突然如此懊悔将这条蛇训练得这么勇猛。 姜小帅赤红着眼珠朝池骋大吼一声。 “你特么再不把它弄死,大畏就断气了!” 说完,不知谁往池骋的脚边扔了一把刀。 一晃七年过去了,当初在森林里偶遇,它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犀利。那时候汪硕喜欢把它挂在脖子上,后来他出国了,这条蛇就挂到了池骋的脖子上,一挂就挂了六年。 他是斗蛇场上的战神,是爱蛇者追捧的英雅,是池骋茶余饭后逗闷子的开心果,是盘在池骋心尖上的骄傲,这么多年来,一蛇之下,万蛇之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所畏突然把眼睛睁开了。 茫然无焦距,像是被人用力拽开的,平日里黑亮的眸子再无任何光彩。 池骋的心赫然一抖,猛地抄起地上的刀,狂吼一声。 血光四溅。 郭城宇站在不远处瞧见这一幕,眼神明显变了变。 池骋把吴所畏抱起来朝路边的车冲去,郭城宇先他一步打开车门,淡淡说道,“上这辆吧,我来开。” 姜小帅也跟着挤了进去。 吴所畏面色如土,脖颈处血肉模糊。窒息时间过长,胸腔器官受损。胸口一片青紫,嘴里不时吐出血沫,意识混沌不清。 池骋将吴所畏抱在怀里,帮他清理口中的秽物。姜小帅将衬衫撕成几块,一层一层包裹住吴所畏的脖颈,帮他止血。 吴所畏眼皮无力地垂着,呼吸短促无力,生命体征很弱。 池骋表情沉稳,目光无惧,看起来并未急到乱了分寸的地步。可姜小帅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抖,无法遏制地强烈抖动,随着吴所畏眸色的黯淡愈演愈烈。 “大宝,醒醒,别睡过去。” “宝儿,听话,挺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 “畏畏,把眼睛睁开,看着我,畏畏……” 池骋一直试图唤醒吴所畏的意识,不想让他陷入深度昏迷。姜小帅也揉搓着吴所畏的手,焦灼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恐惧和不安。 郭城宇朝后视镜瞄了一眼,冷不防冒出一句,“我看他够呛了。” 姜小帅瞬间发飙,“你他妈说什么呢?”最怕听到这个,他还专捡这句话说,纯粹是没事找骂型的。 池骋感觉胳膊越来越沉,心一横把手伸到下面,对准宝蛋狠狠一捏。 蛋疼蛋疼,男人所能感知的疼痛极限,再通过池骋这把老虎钳子施展出来,剧烈程度可想而知。 一股刺痛的信号钻入大脑皮层,吴所畏的眼睛撑开一条小缝,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出来。 池骋眼眶也红了,可直对着吴所畏虚弱的视线,他必须得强硬起来。 “大宝,疼也给我忍着,听见没?” 吴所畏的身体早就撂挑子了,全凭精神扛着,扛到最后瞳孔外凸,乏到了极致,眼皮又耷拉下来。 池骋一狠心继续捏,一捏再捏,吴所畏面容扭曲,痛苦不堪。要不是过分虚弱,早就开骂了,你他妈这是救我命还是要我命啊? “他的喉咙里卡着血痰。”姜小帅说。 池骋低头,直接用嘴吸,吸了好几口,才给吸干净。 “大宝,当初你往我身上泼粥的那股子横劲儿呢?想干我一炮的雄心豹子胆儿呢?亮出来让老子瞧瞧!你再混再彪我都稀罕,你要敢怂一点儿,老子就白疼你了!” 姜小帅听得心里涩涩的,危难当头,有一个人可以忍着心痛,忍着恐惧,从容不迫地鼓励着,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于是,他也抛开一切杂念,加入进来。 “大畏,想想你的六十万,想想你的私房钱!你忘了?为了把蛇弄出来,你自个儿还搭进去十几万呢!那可是十几万啊!能吃多少顿麻辣烫啊?能吹多少个糖人啊?能买多少根皮带啊?能钓多少个官二代啊?……你就忍心让那个贩子卷走?” 果然是师徒连心,姜小帅这一番话,绝对说到了吴所畏心坎里。这厮眼球慢吞吞地转了起来,开始拨拉那几个破算盘珠子。 郭城宇在前面听着,脸上透出笑模样,这俩家伙,忒特么逗了! …… 候车大厅里,一个中年男人背着巨大的包裹,不时的东张西望,神色慌张。还有五分钟就要检票了,通过检票口,上了火车,他就可以松口气了。 “T189次列车已经开始检栗,请旅客们拿好行李物品,准备检票进站。” 商贩惴惴不安地在队伍里挪动着,每往检票口靠近一米,心跳就加快一拍。终于,车票递到检票员手中,迟疑了三秒钟,获得点头默许,赶紧拿着车票往站台走。 “大哥,您等一下。” 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商贩无端恐慌,脚步不由的加快。 “嘿!前面那位,就说你呢,背大包的那个。” 商贩刚想跑,肩膀被人牢牢扣住,僵硬的扭过头,两身笔挺的制服刺入眼膜。 “大哥,您想往哪跑啊?” 商贩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走吧!” 一记脆生的手铐扣击响儿,将商贩的发财梦彻底敲碎。 …… 刚子带着几个人清理现场,又把那些蛇拉回去安顿好,忙活了一整天,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手机又响了。 “真快!”刚子忍不住嘟哝一声。 他手里拿的手机,是那天企图谋害小醋包的那俩哥们儿的。卡是临时的,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只要一响,准是那个人打来的。 “喂,我说你俩怎么回事啊?”清脆的女声传来,“我从昨晚就开始联系你们,到现在才接电话,干点儿事怎么这么磨叽啊?” 刚子保持沉默。 “事成了没啊?说话!” 刚子开口,“成了。” “麻利儿给我提过来,我得亲眼瞧见它的尸体,心里才能踏实。” 撂下手机,岳悦细细琢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 四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岳悦谨慎地朝门口问:“谁啊?” “要钱的。”刚子说。 岳悦把钱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 “蛇拿来了么?” 刚子声音稳稳的,“拿来了。” 岳悦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往地上看一眼,没瞧见箱子;再往上面看,手里也是空空的;最后一抬头,顿时僵愣在原地。 刚子笑了笑,说话依旧温和客气。 “岳姐,让你破费了。” ☆、100爷这结实着呢!vip (3051字) 事情一败落,再看到钟文玉,岳悦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阿姨,其实我挺怕蛇的,为了迁就池骋,一直忍着没说。我也稀罕小宠物,我也养过小猫小狗,我知道宠物死了的滋味。可我真的是被逼无奈了,自打出差回来,我已经跑了三趟医院了,您瞧瞧这些单子。” 岳悦从包里掏出病历册,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医生对岳悦恐惧症的诊断证明。 “上次我陪他出差,他半夜出去打电话,一聊就聊了大半宿,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那条蛇。我也不知道怎么惹到它了,它扑过来就使劲勒我,我脖子上的淤青到现在还没下去。”说着给钟文玉指了指。 钟文玉听了这些血泪控诉,自然对岳悦充满了同情。 “我能理解你,我也怕蛇,我看见那玩意儿就起一身鸡皮疙瘩。就因为这个,我都不敢随便去看儿子。每次一进他的屋,我心里就特别憋屈。你说我儿子打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为了养点儿宠物,还得住条件那么差的地下室,我们辛苦大半辈子图什么啊?” 岳悦攥住钟文玉的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阿姨,我没事了,和你聊完之后心里舒坦多了。您千万别和池骋说我来找过您,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背后嚼舌根儿的人。” “那我也得找他。”钟文玉态度坚定,“不和他好好谈谈是不成了。” “阿姨,您别这样。这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我是觉得愧疚才来找您的,您可千万别为了我的事和池骋起争执。” 钟文玉沉着脸说:“你有什么错?换我我也得把那条蛇弄走。真是的,为了一条蛇,日子都不过了?” 岳悦苦苦哀求,“阿姨,别去了,如果他坚持要分手,您是劝不动他的。没事,就算分手了,我也会经常来看您的。就是不知道我再陪您去逛街,您还肯不肯收我送的东西了……”说着说着又哭了。 钟文玉心疼的摸了摸岳悦的头发,目光坚定。 “放心吧,阿姨肯定给你讨个说法来。” 岳悦还想说什么,钟文玉直接给拦了回去。 “阿姨出去买点儿菜,晚上就在这吃。” 岳悦赶忙起身,“我晚上还有事,不麻烦您了。” 钟文玉一再挽留,岳悦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就点头答应了。 池佳丽在另一个房间哄两个孩子睡觉,这会儿孩子睡着了,钟文玉也出门了,她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对着岳悦冷笑一声。 “行啊!专拣软柿子捏。” 岳悦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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